失望之下的荆州军,纷纷地选择了出城投降,在半夜的时候,大批的荆州兵从新野城内逃了出来,前往并州军的营地去投降,一时之间,降者如云,诺大的新野城,竟然是空了一半。 有人慌忙将情况禀报了王昶,却发现王昶正对着昏暗的烛火借酒浇愁呢,手下将守城兵士的逃亡的消息告诉了他,王昶面色却丝毫未动,只是淡淡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此刻的王昶,恐怕肠子也悔青了,如果他早知道新野城是如此不堪一击的话,那么还不如听从司马伦的建议,冒险来搏一把呢,司马师怪罪与不怪罪,各有一半的机率,而留守新野,却是百分百的完蛋,此刻就算王昶再想走,也已然来不及了,恐怕真得和新野共存亡了。 尽管当初王昶在司马伦的面前,说过誓死守卫荆州的豪言壮语,但真正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王昶也怂了,面对死亡,真正能做到淡然处之的,其实并没有多少人。 并州军攻势如潮,荆州军降者如云,新野的大势已去,王昶也明白,新野的防线最多撑不过三天,就算他强行地将那些逃兵给捉回来,但还能挽得回军心,挽得回士气吗?这一场注定是败局了,迟降一天和早降一天又有什么分别?所以王昶也懒得去管这些逃兵了,他独坐帐中,只想用酒来麻醉自己。 王昶一直坐在那喝,空的酒坛都扔了一地,王昶的酒量委实也是不错的,喝了这么多的酒,居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不过已经是满脸的迷离之色,恍恍惚惚之间,就听有人给他送来一封信。 “都督,洛阳那边大将军派人送信来了。” 并州军虽然包围了新野城,但采用的围城手段也是围三阙一的,主攻的方向在南面,东西两边也有兵马包抄,唯独北边,好似给王昶留了一条生路。 可王昶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并州军的骑兵早就埋伏在北面了,一旦他率军离开新野城,就会遭到并州骑兵无情的追击,以步兵为主的荆州军,在野战之中,就连半点逃生的机会也没有,说到底,这是曹亮给他挖得一个坑啊。 王昶逃跑是没有机会的,但和洛阳那边通信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朝廷那边的文书还是可以顺利地送达新野。 “谁的信?”王昶喝得迷迷糊糊的,半眯起红红的眼睛问道。 手下只能是大声地道:“是朝廷那边的公文,大将军的手谕。” 王昶顿时酒醒了一半,连忙接过公文来,拆开一看,竟然是司马师同意他撤军的命令,王昶仰天狂笑,不过这笑声之中却充满了苦涩,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消息,可惜消息来了,他却走不了了,王昶注定因为他的犹豫不决而付出代价。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嘲讽啊,王昶等来他最想要的结果,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王昶颓然地扔掉了书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