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里是墨京,没有汴梁的天罗地网。 或许在墨京,自己可以偷偷破一次例,偷偷把少爷当做自己的骨血,光明正大地去爱他。 「爹,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生活得开心吗?有想过我吗?算了,我一股脑问太多,你不必一一都答。」 宁知非把信对着烛火,脑海中浮现出燕双握笔苦苦思考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他低声对着无人处的暗色回应:“我都好,只是现在有些担心你和侯爷,我很想你。”想立刻回到你身边,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抱一抱你。 「我很想念你,有时候晚上很难过,睡着了会梦见你。梦里我看不清你的脸,只知道我在你怀里。在你怀里我很安心,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 「父亲总说你很好,让我不要担心,但如果你真的很好,为什么没有来看过我?是父亲做错过事情,让你伤心了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愿意见到我?」 「我没有责怪你,只是很想你,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来见见我?我或许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但如果你来,我会变得很乖,一定不会让你觉得厌烦。」 「能来见见我吗?我也想下次做梦的时候,看得清你的脸。」 …… 不知不觉,宁知非身体蜷缩起来,靠在床头,心里觉得很难过。 一股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自责却无能为力。 他看向烛火,觉得烛火的边缘变得氤氲,流出的泪水让火焰都沾染了水汽。 燕双想见他,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这一生,注定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不能成家立业,不能把自己爱的人同样拉向深渊。 只有自己离他的阿双远一些,阿双才能永远平安快乐。 十四岁的燕双或许需要爹爹,但只要等等,二十岁的燕双就不会再需要了。 宁知非弯身摸向隆起的腰腹,泪珠从眼睫滑落,砸在遮挡住肚腹的腰带上,留下一点浓重的痕迹。 “你以后会怨恨我吗?会和哥哥一样因为没有爹爹而难过吗?” 腹中的胎儿没有回应。 我好自私,宁知非想。 不仅给自己的长子带去了痛苦,还要再生下另一个孩子,让它也把兄长的苦痛再经历一遍。 可他舍不得不要它。 因为是侯爷的骨血。 宁知非抬头,去看窗外的月亮。 今夜的月,是墨京的月。 他忽然想家了,想娘,想长姐,也想父亲…… 可家又在哪儿呢?或许在百里之外的汴梁,也或许就在脚下,他形影相吊一个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