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别院,赵鸣筝很快与等在钱江的一队心腹会合,朝他们询问羽春近况。 心腹们皆面带茫然,声称未曾接到过楼里的联络。 赵鸣筝当即心下生疑。羽春的联络网四通八达,若有急事,必会在最快时间告知所有门人,可如今却只有自己收到传信,此事应有蹊跷。 一行人很快离开钱江,回到羽春。 进入院内不久,赵鸣筝便感不妙。 楼内今日过于安静。往日来往门人,或神色匆匆,或假意寒暄,但终究竟还算热闹,但如今楼里空无一人,连刑讯处都无人声传出。 “撤!”赵鸣筝朝身侧手下说道。 “往哪里撤?”一个男人的身影从主楼内走出,其后跟了许多蒙面人,看不出身份。 赵鸣筝自往后退了半步,心腹们则拿出武器,挡在了男人和赵鸣筝之间。 “你是何人?”赵鸣筝问。 羽春门人不会任由身份不明的人随意造次,而这些人进出羽春来去自如,显然已将羽春尽数控制。 难怪仅有自己收到了传信。 恐怕那信就是为了引出自己。 赵鸣筝对羽春楼没有归属感,对其门人也并无感情。他全力爬上这个位置,只是为了让秦鹤洲一无所有,对于楼内生死存亡,倒真是无所谓。 “你是何人?”赵鸣筝问。 男人说:“你不必知道。”随后拔出腰间佩刀。 两人离了几丈,但赵鸣筝依旧能看到对方刀身上在光下折出的精细花纹。这刀刀身细长,锻造精致,刀锋锐利,并非江湖技艺。 赵鸣筝心里顿时有了底,冷笑道:“你这刀,是绣春?我听闻,前些年天子曾置仪鸾司,督察百官,探听江湖,想必便是你们了。” “有意思。”纪维喃喃道。他只以为羽春楼不过是乌合之众,没想连朝野之人亦未能悉知的仪鸾司也能说出一二,甚至仅凭一把佩刀便可猜出他们身份。 赵鸣筝心中忽生出一股异样。羽春楼与仪鸾司同为天子办事,互不干涉,且羽春楼向来办事周到,剑锋所指从未出过纰漏,仪鸾司没有任何理由要对羽春楼出手。 除非…… 赵鸣筝心中一惊,猛地想到一种可能。 仪鸾司直接听命于天子,而羽春楼则通过定国侯联络朝堂。 如果实际操纵羽春的人,其实并非天子……赵鸣筝吸了口气,忽然觉得好笑。秦鹤洲为朝廷卖命数十年,几次任务差点搭了条命进去,结果到头来,竟只是为了帮定国侯铲除异己? “仪鸾司纪维,奉皇命来诛灭逆贼。赵楼主,你是聪明人,还是弃暗投明,兴许还可保住一条性命。”纪维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