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相视。 周秦不紧不慢地讲了一些家中琐事。 古板的爹爹,慈爱的父亲。 秦鹤洲听着,染上了困倦。 周秦也并不介意,专心讲着琐碎无聊地人生。 午后消磨过去,钱青进来,给秦鹤洲送药。 秦鹤洲早就对这些酸苦的汤药熟悉得不能再熟,一口喝下,朝钱青道谢。 每次吃药,他总不合时宜地想起赵鸣筝。 赵鸣筝长年累月地用药暗算了自己,害得自己武功尽失,成了废人,但秦鹤洲却并不怨恨。 他对他,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时至今日,仍莫名觉得,赵鸣筝的存在会令自己安心。 到底是自己一念之差留下的性命,悉心教养了近二十年。 钱青和周秦一道离开,房里只剩秦鹤洲一人,秦鹤洲便用手掌,缓慢抚摸起小腹,感受它逐渐变化的弧度。 它总是长不大一样,连隆起都是细微的。它蚕食着自己的生命,但它的存在如同它父亲一般,也令秦鹤洲感到安心。 周秦与钱青一道走出小院,随后两人站定在原处,谁也没有动。钱青笑着看向他,周秦也笑着看向钱青。 片刻后钱青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有什么目的?”钱青的笑带着一丝狡黠。周秦既然已看穿自己的易容,同对方继续虚与委蛇下去反倒平白耗费心力,不如直接挑明来得划算。 “你又有什么目的?”周秦的笑带着些许阴冷。 两人都未回答对方,钱青靠近周秦,食指在他面颊处蹭了一下,露出杀意:“你这易容的技艺,唬得住旁人却唬不住我。你不是周桐的人。” 周秦笑而不语,心中斟酌着今晚是否要对钱青动手,如若动手,胜算又有多少。 “你是为了韦秋而来?”钱青又问。 “不是。”周秦说。 “那便是为了秦屿。” “你身在此地,又是为了谁而来?”周秦反问。 钱青脸上的易容几乎可以算得上巧夺天工,比自己的技艺更上一层,除非深谙此道之人,谁也看不出端倪。 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此处不会没有目的。 钱青轻笑起来,明白周桐与自己的目标并不一致,便不再深究,朝他说:“既然如此,我不问你的目的,你也不知我的目的,如何?” “甚好。”周秦转身折返,回到秦鹤洲院中。 见周秦回来,秦鹤洲手掌从小腹上移开,询问他还有何事。 周秦坐回原处,淡淡笑道:“方才同公子聊了些我的事,不如作为交换,公子朝我讲讲你的过去。我从小长在王府,从未见过江湖,对肆意洒脱的侠客,到底还是有所憧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