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里伸,摸索了两个兜,问,“烟呢?” “好像没带。”方识攸说,“烟在被你扯烂的那件里。” “那先去买烟。”许南珩说。 其实方识攸不太想让他做完这么激烈的状态吃烧烤,对身体不好。然而买完烟后,二十分钟,还是在烧烤店坐下了。 许老师是虚了点儿,但还没那么脆弱。他是那种当代二十六岁年轻人都会有的‘虚’——天天睡不着也睡不醒,嘴里念叨着人呐要多喝热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听罐装可乐。 不过许老师也确实不脆弱,他的体能能够撑着独自驾驶三千五百公里进藏,能骑马放牛,能爬山能下田。 一盘烤肉串儿端上来,浓烈的烧烤料味道让人瞬间感觉饿得不行。这俩人剧烈运动过,又是成年男性,对视一眼交换目光,然后沉默地吃起来。 点了烧烤小龙虾和一些烤蔬菜,吃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双目无神地靠在椅背上,觉得人生至此足矣。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分,结了账出来,夜色浓厚,仰头看看,北京是能看见星星的。 方识攸揉揉他后颈,打趣他:“颈椎还好吗?” “唉哟。”许南珩微微闭上眼,“对,就那儿。” 方识攸笑着给他揉。 再等一会儿就日出了,许南珩回头问他:“去看升旗吗?” “走呗。”方识攸说。 两个人凑在一起好像就不会累,一万五一晚上的酒店也没有所谓。在凌晨的街边牵上手,招了辆出租车,师傅一听去看升旗,问:“哟,来北京玩儿的呀?” 许南珩说:“刚回北京,一年没回来了。” 师傅:“打哪儿回的呀?” “西藏。”许南珩说。 师傅说了句网上流传甚广的话:“青春没有售价,硬座直达拉萨!” 许南珩能让话掉地上吗:“是,此生必驾318,一路向西到拉萨!” 方识攸在边上笑。 然后师傅反应过来了:“北京往拉萨也不走318呀。” 许南珩:“啊,走的109,路上还捡了个对象。” “那感情好!”师傅赞许道。 这个点的天/安/门广场已经挤不进去了,夏天五点多就日出,计划来看升旗的人们凌晨两三点就来占了位。他俩在最外边那一圈,能看见旗杆也就够了。 他有点想念西藏了,边境村庄很多国旗。许南珩轻轻地深吸一口气,看着北京的蓝天,他想,藏南高原的风一去万里,一定也能吹到北京。 回了酒店后方识攸已经在收拾行李箱了,许南珩把窗帘拉开,问:“你收拾东西干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