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 “方大夫……” “嗳。”方识攸应声看向他,然后沉默了。 许老师把小盆里的其中一颗香菜连根拔起,拔出来之后许南珩才意识到,可能、可能这个香菜它之所以种在这里,是因为香菜揪下叶子,还能接着长。 “这种情况还能手术吗大夫?”许南珩看看手里的整根香菜,又看看他。 方识攸用筷子捞面:“没救了,宣布死亡吧,读时间。” 许南珩抬腕:“我手表没电了。” 方识攸看了眼自己手腕:“我手表没戴。” “那就铭记这一天吧。”许南珩把香菜递给他。 方识攸无奈:“根儿上还有土呢许老师。” 默哀半秒钟后,许南珩洗干净香菜,递给方识攸。方识攸煮的面很好吃,吃完后他得去医院了。 “你下午在家会无聊吗?”方识攸抬头问他。 许南珩的原计划是下午看他下载的文章,听他这么问,差点没拿住筷子:“不会。” 说完,这位藏不住事儿的老师瞄了眼餐桌上搁在旁边的电脑。方大夫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他的电脑。 “不会。”许南珩重复了一遍。 “好的。” “我之前在看一些……文章。”许南珩说。 方识攸已经吃完了,他抽了张纸擦嘴,说:“哦,好的。” “学术上的。”许南珩补充。 “好。”方识攸点头。 “是真的。”许南珩强调。 “……”方识攸看着他眼睛,说,“我明白。” 好的越描越黑了,许南珩绝望地眼神空白了片刻,然后站起来,拿过方识攸的碗:“你走吧,我来洗。” 方识攸没接话,跟着站起来。 这厨房不大,可以说比较逼仄,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站在里面挺挤的。少爷的逻辑简单且粗暴,许南珩认为的‘洗碗’就只有‘碗’。方识攸大概预料到了,所以跟着进来,许南珩洗碗的时候他清理灶台,许南珩洗好两只碗,他再接着刷锅,最后收拾垃圾。 “那我走了。”方识攸穿上外套,戴表,“晚上我……” 许南珩手放在电脑上,抬头看他。 方识攸:“晚上我……能回来吗?” 这是在说什么话,许南珩差点没听明白:“啊?” “当然能啊。”许南珩说,“你这话问的,是你收留我。” “我怕你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方识攸在玄关换鞋。 许南珩摇头:“跟你的话,还好。” 方识攸停顿了下,强撑着正常的情绪和语调:“好,那我回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