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同学大有所为,鹏程万里啊。” 宁明昧却没有伸出手。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二十岁的宁明昧直视眼前的人,“这段话我在小学时就学过,直到今天,我才彻底学明白。这算不算温故而知新?” “……?” “你们给我的这个东西,到底是奖学金,还是封口费?” 那人慢慢道:“宁同学,你想得太多了。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是不是都想得挺多的?” “……” “好好享受你的海外求学生涯吧,宁同学。”那人说,“学术界关系千丝万缕。你要去的那个实验室,将来和我们公司,说不定还有合作呢。” 宁明昧骑车返回自己的宿舍。他翻箱倒柜,在最隐秘的地方找出了那个文件夹。那个文件夹里放着宁明昧重要的身份文件。宁明昧没有家,那些重要的东西没有可以安全存放的地方。如今,这个文件夹里又多出了几封信。 他把它们拆开。 室友从篮球场回来。他很疑惑。桌子上放着宁明昧的水杯,床上的床帘却拉着,无声无息。这时候不该是宁明昧的睡觉时间。 “小宁你回来了?”他说。 “……嗯。” “感冒了?”室友问,“多喝点水,很快会好起来的。” 宁明昧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五封信纸。他想不,或许再也不会了。 空空落落的寒冬的冷风,在他的心头不停地吹拂。 …… 你拆开了那五封信,是吗? 嗯。 信封里有什么其他内容吗? 没有。只是推荐信。想来也是,他怎么会把一个没有能力的学生牵扯进这件事里来。 他写了什么? 他写了什么? 他写了什么? “他写了……一个我不配成为的人。” 不是老教授的推荐信,配不上顶级名校,配不上他曾一度追求的光明前途。 而是…… 我配不上那封信。 “我也无法成为信中的人。” 后来,在他读博的实验室里,又发生了许多事。譬如,他搅黄了一个合作,不敬了某些师长理论。 譬如,他终究在那里熬过了七年半,不屈不挠,比谁都要坚持,都要高效。 再比如,他终于明白。 “无论是想要自保,还是想要到最终……讨回公道。都要往上爬,拼了命地往上爬。只有强者才能拥有话语权,只有体制内的强者的声音才能被听到。只要你够强,所有人都能听见你的声音,都会自动地将你视为正确,等到那时,只有到那时,你才能保护自己、施行自己的正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