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冷又哑,却好听得撩人。 手肘撑着脸在座位上沐浴阳光的木眠扭过头来,睁着一只眼睛,看见新同学朝自己走来。 就没见过这么高的人,得有一米八几了吧! 啧,还坐他前桌,太阳都让他挡没了。 他的视线太直白,对方立刻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狭长深邃,透着疏离的眼睛。 深色瞳孔里写满了故事,想让人走进去。 浑身写满生人勿近的少年坐在前桌,和木眠预想的一样,他一坐下,就将阳光全部挡住了。 木眠看着前桌倚靠在墙上的肩膀,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最糟糕。 风扫过他的额发,木眠在司机的提醒下睁开眼睛,付款下了车。 出租屋在一处很老旧的居民小区,还得绕一段路才能到家。 木眠背着吉他,双手插进上衣口袋里,靠着路边静静走着。 身后跟着的男人沉默凝视着他,看见他在垃圾桶旁边停下来。 祁肆言身形贴着墙,收回自己停在木眠身上的视线。 塑料瓶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闪烁的路灯下,木眠把一个空水瓶的瓶盖拧开,放在脚下用力踩瘪,接着又四下看了一会儿,在垃圾桶旁边又踩了两个。 祁肆言看着他一路上走走停停,还薅了一个袋子把这些踩瘪的瓶子都装起来,颇为高兴地拎在手里。 好几次看见木眠捡起水瓶动作行云流水的踩瘪装好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要上前。 知不知道这些垃圾有多少细菌,有多脏多臭。 一路走回去,木眠手里的塑料袋子已经满了,正踏着夜色往前走。 祁肆言脸色很差。 明明刚刚还在幽蓝酒吧被众人捧上了天的驻唱歌手,却在回家的路上翻垃圾桶捡垃圾。 拐到楼下,木眠上前打开了一个小车库。 里头放着一辆破旧的电瓶车。 祁肆言看见他把吉他放下,从里面拉了一根很长的充电板过来给车子充电。 车库的光源并不是很多,木眠一身黑,站在朦朦胧胧的灯光里,身形修长,脸部轮廓像雕塑作品一样完美。 像是黑白电影里的一抹亮色,刺眼夺目,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协调。 给车子充上电,木眠把今天捡回来的废品都装进一个蛇皮口袋里,堆放在门口的一个角落,然后用膜布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在门口的水管前蹲下搓洗着自己的手,用从批发市场买来的低廉香皂洗了好几遍,直到手里没有异味,他才作罢。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木眠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把卷帘门放下来的时候他还在纠结,今天是要去送外卖还是在家里补一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