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与愿违。 程远私底下偷偷和西戎三皇子见面,已经能说明一切。 他们差的是证据。 陆云霜面色冷凝,“对于有些人来说,什么都比不过钱财利欲。” 不管程远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做出这些事,但当他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门窗紧闭的屋内,程远看向眼前身形消瘦的男子,心里始终忐忑难安。 “穆先生,殿下当真要这么做吗?若是被查出来,这可是通敌叛国的死罪啊。” 程远声音压低了些,面上难掩惊惶之色。 “咳咳咳。”穆阗伸手捂唇,压住一连串的咳声。 他的面色苍白,没有血色,一看就是大病初愈之人。 这一个月来,一场时疫将他折磨得接近半死,夜里会不断地咳出声,白日里倒还好些。 许是见他咳得太厉害,程远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眼前,站得远了些。 穆阗这么咳着,实在叫他害怕,他怕自己会染上什么病。 他这退避三舍的态度,穆阗当然能看出是因何,他心里骂这人是蠢货,面上冷淡地道:“程司正若是害怕,一开始就不应该和西戎商人有所往来,如今谈懊悔,未免太迟了。” 程远面色难看起来,他这些年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已经很少有人会这么给他摆脸色了。 若非穆阗代表的是二皇子,他早就翻脸了。 “穆先生说笑了,在下有什么懊悔的?”程远压住心里的怒意,“这些年,在下也给二皇子敬了不少忠心,想来二皇子能明白我的担忧。” 他是被季宣廷扶持上来的,从一开始就听命于季宣廷,是安插在梁束身边的一条暗线。 程远爱财,每年又要给季宣廷进献不少银钱,他总不能凭空变出这些钱来。 一开始他想,西戎商人出那么高的价钱,他只私底下铸造一些兵器贩卖,这没什么的。 但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以为他做得隐秘,不想远在京城的二皇子竟然知晓了此事。 如今还要他与西戎的三皇子交易兵器,配合穆阗,将此事栽赃到梁束的头上。 这次交易的兵器数量太大,若是栽赃不成功,死的就是他程远。 而收了那些脏银的二皇子,自然也要遭殃。 “程司正说得不错,”穆阗缓和面色,“我已经将二皇子的亲笔密信交给了司正,这封信足以说明二皇子对你的信任。程司正不如想想,若是此计成功,梁家覆灭,二皇子赢得帝心,你还需要待在这偏僻边关之地吗?京城的繁华富贵,程司正不想去看一看吗?” 程远眉心一动,他当然想。 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