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但一时竟想不起在哪儿看过,秀才则称是皮癣,别传染了,将手撤回时,徐有功只挥手,他自始至终,对这个秀才开口的第一句,就是—— “放人。” 没有问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前面衙差都留好了讯息,他更想要去的是那肉粥馆。 秀才却愣了下,接着,感激涕零,直呼:“大人,果真是无杖大人!这厢给大人——行礼,再拜顿首……” 对于秀才的夸赞,徐有功惯有沉默。 他不喜徐无杖之名,正所谓,智慧出,有大偽,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是酷吏横行,才有他「无杖」被凸显出来一日,但凡执权者有分辨是非,办案知识和监察审核等相具备的能力,对一切了如指掌,无有私心,又何须—— 棍杖加之?刑罚惩之? 无杖之盛传,更像是种讽刺,刺出盛世下的肮脏溃烂。 出门前,徐有功被长廊尽头的算痴喊住。 “徐有功,兵器总对得上吧? “有段小数,是死者伤口的横面,切面,从伤口的切入面,我算过刀的形状长度,还有那些小点,像是穿线?针孔? “总之,我等你查完!还我清白!” 算痴似乎除了算数刺激时,不是很痴。 徐有功眉目清冷,思索后,走过去。 牢房门口的衙差想拦,又低头。 “你如此笃定我能查出真相。” 徐有功注视一栏之隔到他胸口的少年。 陈夫子还是给他洗漱干净了。 少年脸上有些未好的伤疤,却不妨面容姣白如玉,若非破烂衣裳,像谁家贵公子落难。 落难贵公子走到狱边,骨相分明的手越过木栏,朝徐有功的脸伸去…… “大人小心!” 衙差的提醒明显多余。 徐有功轻而易举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 一只巨大鬼爪,布满疮痍。 一只瘦骨的手,如玉茭白。 少年被抓也敢继续往前够,“我不是信你,是信你面相,你的面周正,额宽,鼻挺…是将闻名世人,一人之下,万人敬仰,名垂青史……我呢,可不是有那么多好运气一直能遇到这样的贵人,所以当然要抓住机会!” 徐有功拿下他的手,总没表情的脸上有些神情复杂,“小小年纪别学溜须拍马。” 这小家伙,有什么魔?他竟三番信他胡话。少年被打开手也不急,只叹气:“就是贵人哥哥,你还得过三道坎,放我出去,再给我好吃好喝,我便给你渡那三道——罢了,说了你也不信,这也许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少年眼见徐有功脸色冷淡,话锋一转,回去继续摆弄他的草叶子,“我等你再来——请我出去!”徐有功神色冷淡出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