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面四五十一杯咖啡,在这儿身价能上涨好几倍。 夏野倒是非常有眼力见,知道他们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讲,于是抱着贺京阳,说带他去旁边玩滑滑梯。 落地窗能很好的看清外面的景致。 看清山那边的夕阳,江苑突然理解了自己为何唯独对暖黄色的灯情有独钟。 因为像夕阳。 贺轻舟问她:“回来多久了?” 手中银匙轻轻搅散咖啡上的拉花,她倒是没变多少,说话的语气仍是温温柔柔的。 “一个多月了。” 贺轻舟低嗯一声,端起咖啡杯,浅抿了一口。 似随口一问:“没想过回北城看看?” “回去过。” 于是便心下了然。 她回国一个多月,也回了北城,却独独没有去找过他。 在她离开后的第二天,贺轻舟就想过,到时候她回来了,他会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 求她不要再走了? 可是现在,他只剩下沉默。 沉默的时间长了,便是一种心照不宣。 过了很久,他看着她:“脸上终于有了点肉,头发怎么剪短了,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你头发这么短。” 她这样的肤色,好像很难晒黑,仍旧如白瓷一般。与以往不同的是,多了些红润。眉眼仍旧似水墨画般温婉,头发柔顺的垂落肩上。 旁人瞧了,看不出的细微改变,却被他敏锐的捕捉。 只字不提想她,却又字字都是想她。 成年人表达情绪的方式,总是这么含蓄而内敛。 “这次回国,还走吗?” 她摇头:“不走了,已经找好了工作。” “哪里?” “北城一医。” 她曾经实习过的地方。 他点头:“挺好的,前景好。” 咖啡放凉了,不见一点热气。 江苑说:“我们好像真的挺久没见了。” 怎么会不久呢。 他说出了具体的日子:“四年零三个月,1532天。” 江苑有些惊讶,似乎对他能将时间记到这么具体而感到惊讶。 但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度日如年的日子,他便是这样一天一天过来的。 分别前,贺轻舟找她要了电话号码。 说是以后回了北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找他。 从偶然相遇到再次分别,这一切好像都很平静。 回到落塌酒店,贺轻舟给贺一舟打了电话,说他可能要在海城再待些日子。 让她找个人把她儿子带回去。 此时的贺京阳正趴在床上哭,说想妈妈。 贺一舟听到了,问贺轻舟是不是凶他了:“他以后是你的儿子,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你对他好点。” 贺轻舟把外套脱了,看了眼在床上哭到打滚的贺京阳。 “他要真是我儿子,早给他扔福利院了。” 贺一舟听到贺京阳那个铿锵有力的哭声,知道贺轻舟肯定搞不定他,叹了口气。 无奈妥协:“行了行了,我让阿福把他接回来。” 阿福是贺一舟的司机。 贺京阳哭了十来分钟以后,贺轻舟被吵到头疼,终究是如了他的愿,带他下楼买了雪糕。 挑了个最小的。 他咳嗽,不太能吃冰的。 便利店外的椅子上,一大一小就这么坐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