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脚就是一歪,差点被崴到脚。 “小心!”裴星遥心跳都要停了,赶紧抬起手臂,用胳膊肘挡了她一下。 “哎。”杜晚晚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舒出一口气,抱怨着:“高跟鞋这玩意儿真是发明来折磨女人的吧?不行,你手不要放,借我当一回儿拐杖。” 一句话,裴星遥准备收回的手臂就不敢动了,只能让她两只手当防护栏杆似的扶着走。 “嗯……嗯。”裴星遥的气息都不稳了,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不正常了。 杜晚晚却没有发现,她已经看到一点后花园的轮廓了。“杜宅本来有个后花园的,种了很多花,什么梅兰竹菊、牡丹、芍药、山茶花,当然都用符咒呵护着。原本长得很好的,因为我妈妈很喜欢,特别是牡丹这种花。她说牡丹因为不上照,很多人觉得庸俗,只有亲眼见过牡丹的人,才知道牡丹是何等的雍容华贵,真正地艳压群芳。而且非常地矜贵。它并不庸俗,并非没有骨气,相反,它非常地骄傲,这是一种非常矜贵的花。” “可能在我妈妈看来,牡丹就像她一样,雍容富贵,经常被外界嘲笑多金、庸俗、娇气,但她自己清楚,她只是有自己的坚持。罗振爷爷说,她从小就很喜欢这个后花园,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精心照料里面的花。所以当她去世,外公就再也不想看这个花园了,从此荒废了。我回来之后,偶然发现里面的花都跟苟延残喘似的,问清楚原因之后,就让罗振爷爷找来园林人员,努力恢复花园——啊,到了。” 花园里的小径就是平整的青石板路了,大约是害怕那年还幼稚的杜清嘉踩了鹅卵石摔倒吧。 杜晚晚一走进去就放开了他的手,提着裙摆小步跑到一处,抬头看着。 “今早我听见有人跟罗振爷爷汇报,说有一颗昆山夜光快开了,来来来,裴星遥,过来看,这可是真的昆山夜光,你看着刚开时的青绿色。” 裴星遥走了过去,只看了那难得的牡丹品种一眼,因为他知道,她想说的并不是什么牡丹。 “牡丹是种非常高傲的花,积蓄力量之后,倾尽所有地绽放,绽放完毕,就毫不犹豫地整朵掉落,开得热热烈烈、落得干干脆脆。我越是了解,越是觉得,我妈妈本来也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死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里,她是被人下了违禁符咒,才会性情大变。可是……” 裴星遥瞬间揪心。 她看着那绽放了大半的昆山夜光,声音难以掩饰地低落了下去:“刚刚我知道了一个线索。” 杜晚晚简洁明了地将娄一琪的事情说了出来,收回了想去触碰花瓣的手,拢住了斗篷。 “你说,要是我妈妈真的对不起娄一琪,而娄一琪真的在我母亲的死里扮演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角色,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 很显然,她绝不会放过害了母亲的人,但如果这个人只是以怨报怨,她坚决地选择了报仇,怎么面对自己呢? 她是个剑修,剑修修的不仅仅是剑,更是剑心。是持剑问天,一心向道,心澄如琉璃。 说完之后,杜晚晚就转过身来,抬头看着裴星遥。 她不知道自己表达清楚没有。 裴星遥这次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很坚定地接住了她眼中的意思,然后非常郑重地说:“我明白了。这一路上,您纠结的不是怎么做,您已经下定决心去做,只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之后,能不能接受。也担心自己选择了一次违背正义地报仇之后,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其他事情——有可能敌对的那个系统,会察觉到这一点,并且从此利用您母亲的事,逼您不断地违背自己的原则。您担心自己的原则一步步滑坡,最后掉入深渊,万劫不复,变成跟害了您母亲一样的、手段残忍、未达目的不顾是非黑白和法律的人。” 他还真的知道。杜晚晚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还没说出口,裴星遥又说:“但我相信,您不会的。” “你不会变成那种人的。”裴星遥用一种百分百坚定的语气说,“我敢肯定。这不仅仅是因为您是我下定决心要追随的人,我清楚您的品性。更因为,当您开始考虑这个点的时候,就注定了您跟那些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哦。”杜晚晚的眼睛眨了一下,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