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在海洋中遨游那么自在。 打车过来只能到林边的居民区。起初他跟着殷幸给的通讯器导航走,可不知为何,一进入森林光屏上就全是噪点雪花。他以为是导航功能坏了,打电话给殷幸想问问怎么修,可通讯也同样被干扰,耳机里只有嘈杂的噪音。 依照当初珊瑚墓地被污染的规模,流入海洋的变异动物数量不小,那么需要的生存空间也同样不会小。就这样走下去说不定也能找到他们的栖息地,他没有立刻回头,来都来了还是要努力一把才行。 直到夜幕降临。他想起周夜声出差要回来了,想往回走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 天黑后又下起了雨。虞晓发愁地叹气,费劲地从巨型蕨类植物上掰掉一片大叶子,举着粗壮的茎,让宽阔的叶片遮在头顶挡雨,继续跋涉在潮湿的山林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受到熟悉的精神躁动,那是相当大的一团,从不远处的地底传来。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响起爆裂的掌声,夹杂在狂热欢呼中的血液流动和喷溅——还有拳头击碎骨骼时,猎物垂死的绝望呻/吟。 他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是来过这里的。并不是那一夜坐在皮卡后车厢时的路过。 是夏洲带他来过的格斗场。 第30章 地下格斗场呼声如雷。夏洲剧烈地喘气, 低头时睫毛滴落的血珠把视野染成模糊的红。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晚。昨天海洋馆里遭遇异能者施困,梦魇中重新经历的记忆让他又狠狠恶心到了。 五年前的格斗场里,一只长着漆黑翅膀的异种曾经险些要了他的命。那是他唯一一次逼近死亡的经历, 焚烧一切的火焰曾在午夜梦回中无数次出现。 等他养好伤,植入了更先进的义体, 那只杂种却已经在地牢里毫无缘由地衰弱至死。他连亲手了结耻辱的机会都没有,像根刺扎在心底至今无法释怀。 淤堵的怨气被一整晚的残杀疏散, 但义体过度使用的负面影响在威胁他的神经。夏洲擦了把脸,从后门走出格斗场,独自散步醒神。 这里是人迹罕至的郊外森林,夜间弥漫的雾气与雨水融聚, 再往深处走就会变成致命的瘴气。除非格斗场开赛,平时没有人会冒险踏足其中。 血色的阴影在冷雨中褪去,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逐渐恢复平稳。他几乎没有用过针对义体副作用研发的抑制剂, 义体师曾经说过, 他这样天生适配义体改造的体质十分罕见。 但不知是否因为梦魇的影响,在今天的搏斗里, 他第一次触碰到了濒临失控的感觉。仿佛真的在接近人体极限。 “……什么极限。”他握了握拳, 冷笑着自言自语,“捕食者从不会给自己设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