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小声反驳:“谁让你那么看我…”这一看,就叫她想起那个荒唐的猜测,也不能怪她呀。 “好好,不看了。”江恕委实拿她没办法,开口唤侯在外间的仆妇进来。他则拄着祖母方才丢过来的拐杖站起身。 芦嬷嬷带宫婢进来,端温水给常念漱口,另从衣橱拿了一套干净衣裙过来,宫婢很快收拾妥当,她们殿下便又是干净漂亮的小仙女了。 常念吩咐道:“速去请赵太医过来。”然后又对芦嬷嬷小声交代几句。 芦嬷嬷会意,快步出去。 江恕不由得过来摸摸她额头,冰凉冰凉的。“还很难受吗?” “不。”常念轻轻叹了口气:“叫太医过来是给你看看伤口的。” 江恕顿了顿,皮肉疼痛,于他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算不得什么。当然,为了让常念放心,他也不多说什么。 赵太医过来,首先看到宁远侯警告的眼神,自然字句谨慎,专门说好听话,换药的时候,他便说:“请侯爷随我来次间。” 江恕“嗯”了声,到了次间,身后跟着条小尾巴。他回身顿住。 常念就倚在门口,神情无辜地眨眨眼,眼神带着些委屈。 江恕眉心微皱,心中不忍,还是找了个不像借口的借口:“病中见血,不详。” 换言之:你快回去。 “……哦。”常念慢吞吞转身,三步一回头,看见拆下纱布后的狰狞伤口,身上没一块好地儿,便再也挪不动脚了。 打架绝不会落下这样的伤口。 她之前猜测,许是边塞有外敌入侵,这是战场上受的伤,可眼下,也不像。 她知晓问不出,方才叫芦嬷嬷去探查了,定要揪出始作俑者! 常念烦透了,等赵太医换好药就又进来,抱住江恕不说话,好似长在他身上的挂件一样。 江恕无奈笑笑:“难不成我沐浴出恭你也要跟着?” “要。”常念闷闷道,“你去哪我就去哪,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们一直在一起。” 第98章 真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江恕嘴角那抹无奈而纵容的笑, 在一瞬的怔愣动容过后,慢慢变成高山皑雾般的柔情,他薄唇轻启, 低声唤:“阿念。” 常念稍稍松开手, 勾着他脖子,仰头看看他:“怎么啦?” 江恕的声音变得更低沉温情了:“念念。” 不知怎的,常念脸颊有点发热。 江恕俯身用高挺的鼻子去碰碰,她白皙柔软的脸颊很热,只是轻轻碰一下, 她便忍不住瑟缩一下,像是嫩绿的含羞草,最后垂着脑袋, 藏起了涨红的脸。 江恕笑了笑,靠近她耳朵,气息微烫:“念宝。” 常念羞赧地咬咬下唇, 耳朵根都红透了! “你,你别这么叫我呀。”她小声开口。 听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然江恕存了心似的,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念她的名字, 让那两个字在心间百转千回地烙印。 “阿念, 念念,念宝。” 常念心跳扑通扑通的, 好像要跳出胸口来, 勾住江恕脖子的手也跟着一紧,竟是将人拉下来些,她们脸颊贴着脸颊,常念没什么气势地威胁:“呜呜不许你念了!” “嗯。”不念了。 江恕轻轻含住她微张的唇, 辗转厮磨。 窗外小雪花纷纷扬扬,火盆上的小火苗也雀跃着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一点交缠喘息,慢慢变得轻盈缱绻。 江老太太煮好参汤了,这会子又摆手叫她们先拿去小厨房的火炉上煨着,她落寞地回了福康院,一路叹息:“老身孤家寡人,唉。” 芳妈妈笑道:“赵老夫人总说要过来跟您玩叶子牌。” “谁稀的跟她玩?”老太太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快过年了,我和念宝玩!” “是是。”芳妈妈想,殿下过年估计也是和侯爷缠缠绵绵的啊。 显然,老太太心里都明白,其实她巴不得孙子孙媳妇好呢,可,什么时候有个大胖重孙来陪她老婆子就更好了。 - 常念被亲得晕乎乎的,整个人仿若踩在虚浮的云雾里,最后迷迷糊糊闭了眼,原本是想歇会,缓缓,哪知眼儿一闭,不到半响就睡了过去。 便是睡着了,手也要攥着江恕的衣袖不放。 江恕耐心等她睡熟了,才慢慢扳开那纤长的手指,放回被子里,随后他就看到小几上那个破碎了又被粘起来的福娃娃。 连这都砸了。 想来,气的不轻。 “娇气包。下回换个铜铁造的,砸不碎。” 嘴上虽是如此说着,江恕却在榻边守了一个时辰,到了要服解毒汤药的时候,才缓缓出了寝屋。 人走那一瞬,常念本能地蹙紧了眉头,梦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她很疲惫,昏昏沉沉,意识朦胧,可倏的睁开眼那会,像是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