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之下几乎是不可抑制地痛起来,不堪的过往慢慢将人吞噬,如同刀割,如同锥心。 清醒的理智告诉他,该走了,现在,立刻马上!趁更多恶毒的话语出来前,趁他还有自控力时,逃离!去一个无人的地方,藏起来,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哪怕很狼狈。 可,这双发白冒汗的手,怎么也滑不动轮椅。 他想试一试,能不能迈过那个坎,总不能每回都逃避吧? 呼延川笑得胸腔乱振,才停下来,感叹道:“要是我早几年研制出来,你也不必活着受累了,说来还是我的不是啊!” 说着,呼延川又打量起叙清,不断摇头:“啧啧,可惜了,多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啊,如今成了残废,只怕如厕都得人搀扶着吧?哦,你当年不是还有个未婚妻?怕不是也被这模样吓走了吧!” “住口!”叙清倏的开口。他声音冷得可怕,整个人也如同冰窖里捞出来,冒着森然寒气,提起明珠,就是最不可触碰的逆鳞,那是他接近精神崩溃的时候。 呼延川咧嘴大笑,快.慰极了:“你怕了啊?残废一个,恐怕连洞房——” 叙清的脸色已然变得极其难看,用尽全力,克制不住地滑动轮椅上前,想杀了他,就是那一瞬间,动了杀心。 然在叙清之前,一抹浅杏色身影忽然冲上来。 “哗啦”一声巨响,花瓶重重砸上呼延川的额头,碎片掺杂着鲜血落了一地。 呼延川不可置信地捂住额头,暴躁大怒:“哪个混蛋?” 他看到面前一张柔美姝丽的脸,哦,是个美人。 只一瞬的愣神,明珠又胡乱捡了石子往呼延川身上砸去,红着眼眶,说不出的气愤,边砸边打,将呼延川的脸打出两个清晰的巴掌印,心底的愤怒叫她恨不得活活打死这个恶人。 叙清僵着身子,猛地回过神,上前拉住明珠。 呼延川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可也只是一瞬,被人这么打,他骨子的暴虐全激了出来,扬手重重打下来。 明珠被叙清拉到了身后,那一掌,叙清抬手接住,用力推开,他常年锻炼,手臂十分有力量。 呼延川四肢健全,却是风月场所里流连的浪.荡子,内里早虚空了,猝不及防的一掌下来,竟被推至几步外,脚下不稳,险些跌倒。 叙清紧紧拉着明珠的手,护在她身前,神色冰冷:“呼延川,这是大晋的地盘!” 呼延川额头上泊泊鲜血不断流下,气疯了:“好你个叙清!大晋又怎样?”他挥拳头冲上去,江恕快步赶来,见状立时挥手吩咐十骞上前。 十骞拽住呼延川,扣了起来。江恕示意他先将人拖下去。 “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吗?信不信我告诉老皇帝!叙清我告诉你,你迟早要死在我手上!江恕,你也休想好过!还有时越那个东西,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呼延川破口大骂,十骞拽着人快步离开,这刺耳的声音才慢慢远去。 江恕沉默地看了叙清和明珠一眼,微微颔首,转身回去处理,将空间留给她们。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风卷落叶的沙沙声响。叙清的拳头松开了,他另一手还拉着明珠的手腕,也缓缓放开,眼神复杂地望一眼明珠。 涟涟泪水在她眼眶里来回打转,明珠死死咬着下唇憋住,气红了脸,白净的掌心也是一片通红。 叙清顿了顿,尽量温和问:“你,怎么来了?” 明珠是来给常念送果酱的,谁知会遇上这一幕。现在果酱洒了一地,她无措地垂头看看,张了张口:“我……” 她声音哽咽,刚开口就忍不住哭了,眼泪稀里哗啦地打在叙清手背上。 叙清抿抿唇,心中涌出难言酸涩,艰涩道:“明珠,别哭。不是多大的事。” 明珠垂着眼,用力蹭蹭眼睛,可是蹭不去眼眶滚落的热泪。 犹豫片刻,叙清终究是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温和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