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全族于水火的最后屏障、是一只独特的军队,轻易不动,世代只传一家主母。只因江家的男人一旦上了战场,九死一生,倘若遭遇不测,这个家,总要有人撑起来。家里,也只剩孤儿寡母了。 没有办法。 江家世代就是这样特殊的家族,权势滔天,长盛不衰,拿命悬在脑袋上,男人的使命是忠君报国,便注定了后宅的女人要有守家的魄力和坚韧。 可江恕还是觉得常念太过柔弱,才是十几岁的姑娘,娇滴滴的,天真又烂漫,忽然压下来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还能没心没肺地撒娇使小性子? 从一开始成亲,江恕便已考量周全,以后也没打算将这事告诉常念。如今老太太提起,他再慎重思量过,仍是不打算。 江恕最后道:“她还小,这东西,不妨再等几年。” 江老太太一默,又忽的笑了笑:“你倒是会疼人!”她拄着拐杖站起身,慢慢回了屋,一面摆手道:“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 江恕离开福康院时,几房的小辈们都在院外等候请安了,等了一小会,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看,却是看到宁远侯出来,又缩缩脖子,恭敬问候:“侯爷。” 江恕漠着脸,径直走过,气息冷冽,未有一语。 芳妈妈出来道:“都进去吧,老太太等着了。” 众人这才依次入院,可是她们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呀! 这一大早的,侯爷来做什么?莫不是城外有变故? - 常念一夜未眠,也总忧城外有变故。 很早她就起来了,穿着厚厚的衣裳坐在院子里发呆。 江恕自垂花门那处进来,见状眉心一蹙,快步走过来道:“怎么坐在这?” 常念望着他摇摇头,担忧问:“城外如何了?” 江恕抱她起来,边回寝屋边道:“天漓、东月两国使者欲入京参拜,昨夜已传消息回京城,眼下等父皇旨意,并无大碍。” “哦哦。”常念这才稍稍放心了些,困怏怏打了个哈切,雪白的脸颊上两个黑眼圈格外醒目。 江恕便抱她回床榻,常念忙道:“等等!春笙她们快摆早膳了。” 江恕步子微顿,遂在外间椅子放下她,审视的目光,声音很沉:“昨夜不睡觉做什么去了?” “呜呜!”常念委屈极了,“你不在我睡不着呀!我总会想你在城外是不是打地铺,是不是要爬上大树盯梢,是不是举着火把整夜不合眼……” 江恕抿了唇,颇觉好笑。 他坐下温声问:“你以前是怎么一个人睡觉的?” 常念回忆了一下,不太想说。 正巧这时候春笙带人摆上早膳,她便拉着他的手转为道:“昨夜你晚膳都来不及吃就出去了,定是饿了。” 她主动给江恕盛了碗小米粥,乖巧又懂事。 江恕想,这样不谙世事的娇娇女,所思所想简单又纯粹,还是不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好。 过几年,再过几年,青莲令都不该扰了她的单纯快乐。 二人用了早膳过后,常念见江恕不急着走,便问:“待会还有要紧事忙吗?” 西北大营,没有哪日是清闲的。 江恕淡淡道:“没有,陪你去睡会。” 常念满足地笑了,躺上床榻后又捧着江恕冷硬的脸庞亲了一口,软声道:“侯爷辛苦了。” 其实他也一夜未眠的。 或许熬习惯了,从不说累。 “睡吧。”江恕摸摸她脑袋,神色不知不觉地柔和下来,待常念窝在他怀里睡着,他也阖眼睡了会。 半梦半醒那时,常念呢喃着梦呓出声:“是看着佛祖菩萨这些神仙们睡着的,他们神通广大法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