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刮过她心口。 那时候,将睡未醒的意识陡然清醒过来。 江恕见她睁开眼睛了,轻咳一声,声音又恢复平静:“该起身了。” 常念张了张口,沙哑的声音软绵绵的:“今儿有什么要紧事嘛?” “嗯。”江恕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宜习骑马。” 常念困惑地眨眨眼,颇为不解:“我已经会了啊,不用习了。” 江恕一顿,表情有些无奈,只好转为道:“温故而知新,学习任何事物都当如此,方能巩固。” 常念默。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恕,又把被子扯过来盖着,才嗡声道:“你不是忙得很?怎有空督促我温故?” “我既教了你,便该保你学有所成,学以致用。这与公务并不冲突。” 夫君变成夫子可还行? 常念觉着不太行。 她耍赖似的在床上打了两个滚,乌黑如墨的长发凌乱洒在锦被上,双颊微红,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可我今日好困,不然,还是改日吧?” 江恕:“……” 他沉默一瞬,一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常念:“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常念伸手扯扯他袖子:“夫君~” 谁料江恕拿开她的手,面容肃冷,丝毫不为所动。 常念扁扁嘴,不说话了。 宁远侯为人严苛刻板,果真不假。竟对夫人也不格外开恩!想来军中将士定是遭了不少的折磨毒打。 可,许是昨日热情过了头,今儿常念对骑马并没有什么兴致了,想着,她眉一扬,忽的记起另一事来,这便一本正经道:“我约了宇文小姐学绣工,这也是顶顶要紧的事,可耽误不得。” 江恕迟疑看着她,常念哼哼两声:“不信你去问!” 江恕哪有闲功夫去取证,他的心思至多分给这个祖宗,听闻此言,到底不好再说什么,便起身去忙公务了。 常念才安心睡了个回笼觉,再起身,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宇文明珠与婢女带着针线篓子过来,将要晌午,屋里闷得慌,二人便在庭院外的凉亭中绣些小物件。 常念穿针引线、拿着绣花圈倒是有模有样,可仔细一看布帛上的针线纹路,松松垮垮,杂乱无章,方知真正水准。 明珠探身看了一眼,深深蹙眉,欲言又止,好半响,委婉问道:“殿下,您当真不是谦虚……给我留一二颜面的?” 常念叹一声,撂了绣花圈:“这套动作还是当初为了唬房嬷嬷练的,标准吧?谁能知晓本公主是个花架子,无半点实学。” “自然不是!殿下说笑了!”明珠连忙摆手道。 心中却不由得惊愕:如此观之,此前宁远侯带头说瞎话便是千真万确的了? 真是要命! 常念见明珠一时惊讶一时感慨,不禁皱眉:“你若偷偷在心底笑话本公主,可不许!” 明珠一愣:“我怎敢?”她缓了缓惊疑未定的语气,温声道:“只要殿下不嫌弃,绣工女红一事上我尽可斗胆为您指点一二。” “欸,不急!左不过本公主也不是头一日不会。”常念靠近明珠,低声问:“近日你可去找过叙清了?那法子可好用?” 明珠脸颊一红,不太好意思地看看常念,又很快垂下眸子:“找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