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边走边开口这般姿态已透出急.色。 “皇帝,眼下朝阳大婚在即,若将此等丑事抖落出去,岂不叫天下人耻笑?皇家颜面何存?” 闻言,皇帝顿了顿。 虞妃便拉住他胳膊,抽泣了一声,连连哭诉道:“我可怜的女儿便要平白受此委屈了么?阿念若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自然不会!”皇帝脱口而出道,小心给虞妃擦干眼泪,声音都不自觉放低了些,“你且放心,且放心,莫说这种胡话。” 太后攥紧拐杖,面露不虞,然也知晓皇帝这回是当真动了怒,只缓了缓,才和声道:“皇后言行有亏,处置是要处置的,然怎么处置,皇帝便要仔细掂量掂量了,废后非同小可,朝中必要掀起风浪。” 毕竟,徐皇后母族是将军府。 皇帝冷着脸默了一阵,才嫌恶道:“皇后禁足长春宫,衣食俸例减半,每日抄写佛经送往佛堂为朝阳祈福,没有朕的允许不可外出半步,另夺掌六宫权,此后六宫事全权交由虞贵妃!” 众人一惊,忙磕头领命。 皇帝则拉着虞妃出了长春宫,半刻不想多作停留,就连太后也受了好大冷脸。 可到了长春宫外,皇帝却是温声问:“虞儿,从前朕要给你贵妃位份,你屡次推拒,今日这番朕心意已决,哪怕是为了两个孩子,你也万万不许推辞了。” 虞妃低头抹了抹眼泪,作势要跪下谢恩,被皇帝扶起,“旁的不要多说了,先去琼安殿看看阿念。” “……好。” 到此,舒衡策划的这场刺杀算是被江恕真正用到了刀刃上。 可怜老皇帝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若处理重了,不知怎么跟将军府交代,处理轻了,又不知怎么跟心爱的虞儿和疼了十几年的宝贝闺女交代,还有那宁远侯不断质问施压,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此过了两日,常念心觉时候到了,便与母妃商议一番,以退为进,给她父皇一个台阶下。 江恕会意,倒也配合着,不逼那么紧。 这样一来,对皇后的处罚是真,只不过为周全皇家颜面,皇帝对外宣称是皇后于宫中养病,概不出面理事,只有少数几家知晓事情原委,诚然,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瞧的面子功夫,皇后失了皇帝信任,后宫大权也已实实在在落到虞贵妃手中,便足矣。 且因此一事,皇帝心中对这个病弱的小女儿亏欠更多,想尽法子弥补。 常念懂事乖巧,每每都让皇帝宽心,只预备将这份亏欠留到关键时候。 这颇为不平静的几日终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转眼到了五月初九,大吉大利之日,宜婚嫁求娶。 天灰蒙蒙亮时,虞贵妃就与宋婉一起,将常念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外头候着好些宫女,大婚吉服及凤冠首饰一类有序摆在妆台上。 常念迷迷糊糊,恍然还以为在做梦,低低呢喃了一句“宁远侯原是深藏不露的腹黑之辈云云” 虞贵妃笑她:“哎哟,侯爷到琼安殿了!” 常念便彻底清醒了,入目即是母妃和嫂嫂含笑的脸庞,远处可见华丽璀璨的明珠美玉、宝石流苏…… 新娘子醒了便好办。 房嬷嬷带领众人依次进来,打帘的打帘,端水的端水,各司其职,有条不紊,个个脸上带着笑,开始给她沐浴绾发,梳妆换衣。 吉服十分繁琐复杂,光是穿戴便好几层,常念只觉身上沉甸甸的,腰身束得极紧,待那镶嵌了明珠宝石的凤冠戴上,整个人都不敢动了。 宋婉替她戴上珍珠耳坠,道:“还没完呢。你那出手阔绰的夫君给你定做的头面首饰一类,奢华贵重非常,那只长命锁是纯金打造,光彩夺目,其后一笔一划刻着你的名字,就连绣鞋也是金丝银线,鞋面翡翠错落有致,大家都打趣说啊,他恨不得送一座金山给你。” 说着,春笙便将长命锁取来,特特将刻有名字的那面展现出来,夏樟则拿了绣鞋。 常念匆匆扫一眼,脸颊微热,心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