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钊随着他的力道微微晃了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鲁恭折回内殿,将范钊的意思转达给咸庆帝、魏琦。 咸庆帝重重地跌回床上。 魏琦再次劝道:“皇上,只要您相信范钊,范钊对您绝无二心,您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咸庆帝眼角滚下两行泪:“是他要杀朕,是他要杀朕!” 父皇,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您一走,这些人就都不听儿子的了啊! . 忙到下半夜,范钊才回了他临时安置潘月柔与两个儿子的值房。 孩子们在里面睡了,潘月柔趴在桌子上,听见脚步声,潘月柔从浅睡中惊醒,然后就哭着扑到了范钊怀里。 皇上竟然要杀范钊,差一点范钊就喝毒酒死了,差一点她跟儿子也要死在今晚!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潘月柔又后怕又委屈,替一家人委屈。 范钊低头,埋在妻子的发髻中道:“没事了,你放心,再也不会有下次。” 皇上怨他,他理解,也能接受。 皇上让王轲进御前军分他的权,范钊也能理解,小孩子撒气,怎么会讲道理。 可皇上恨得要伙同王家杀了他,甚至还要杀他的妻子与儿子,范钊再也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他做什么了? 他做什么了! 先帝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败家蠢货! 心中有火,范钊一把将潘月柔按在了桌案上。 等潘月柔在清晨的光亮中醒来时,范钊已经不见了,只派了一队侍卫来送他们娘仨出宫。 . 范钊在咸庆帝身边安排了一个侍卫,专门为咸庆帝验毒的,凡是咸庆帝要入口的东西,无论茶水汤药饭菜,都要查。 咸庆帝比上次病得更重,想睡睡不着,醒了就疯言疯语,见谁都怕都骂,为此,范钊让御医给他开了更大剂量的安神药,等咸庆帝睡着了,大家就都清静了。 “皇上”催得急,刑部日以继夜地审讯两日,落实了王邦宪一党的罪名。 尽管王邦宪等人都称他们是奉了咸庆帝的密旨要毒杀范钊以清君侧,但这种说法全被当成了狡辩,堂堂国丈敢利用夫人进宫探望的机会夹带毒药给皇后,本就犯了律法,再加上咸庆帝亲口所说的证词,王家被判九族全诛。 趁咸庆帝还算清醒的时候,二相拟好旨意请咸庆帝过目,再分别降了两道旨意给潘勇、齐恒。 潘勇人在汉州,朝廷让他智取江州守将邱约,彻查汉、江州的王氏族人罪证并抄家。 齐恒在合州,朝廷让他在不影响战局的情况下拿住王定宪,送往京城定罪,合州军暂由谢坚举荐的淮南守将接管。 九月初,随着王氏九族全部斩首,京师终于开了两道城门,无论官员还是商贾百姓进出,审查甚严。 这半个月,范钊一直住在宫里。 咸庆帝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要么灌下安神汤长睡,要么就疯闹,不肯吃不肯喝,见人就咬。 魏琦站在内殿门口,看着五六个宫人将披头散发的咸庆帝按回床上掐着下巴灌药,无声淌下两行泪。 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甚至做好了要对不起范钊的准备,却没想到从中秋夜开始,连他也驾驭不了范钊这把刀了。 离开乾元殿,魏琦去见范钊。 范钊人在值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