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地附和道:“在查明女公爵和亨利殿下地死因前,谁都不许离开皇宫。” 末了,还加上一句:“包括我。” 卢修斯自玛丽安娜发号施令起,就没将右手从刀柄上放下。 收到命令的亲卫兵很快就将宴会厅里的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是个已经过了冒失年纪的“老”骑士。虽然他的外貌距离“让人难以提起兴趣”差了至少三十年,但是看这位骑士的样子,就不难想象三十五岁时卢修斯长什么样——虽然对方并没有和卢修斯一样略显张扬的红发,一条淡得偏灰的浅金色麻花辫垂落在并不锃亮的胸甲前,就差在脑门上刻着“我是正经人”……这五个大字。 “殿下。”亲卫队长向玛丽安娜鞠了一躬,愣是将一张端正英俊的脸庞板老了五岁。 “暂时将在场的先生女士都请回客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踏出房间一步。”玛丽安娜很庆幸布列塔尼亚公爵的亲卫队愿意听她指挥。 这支直属于公爵本人,连贵族议会都无法限制其行动的武装力量,是玛丽安娜的姨母能与摄政王对抗的最大底气。 盖因这世上的大多数统治者都是怕死的,所以他们很希望身边有一群只效忠于自己的“死士”,所以亲卫队便是在这一意愿上诞生的产物。 虽然他们将生命交付于自己的效忠对象,甚至被不少人蔑称为“刽子手”和“统治者的狗”,但是从风险与收益成正比的角度来看,越靠近君王的人,越容易接触到能够改变家族乃至世界命运的权力。 甚至有些亲卫队长能靠着效忠对象的信任,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直接将贵族会议乃至当地的宗教团队都踩在脚下。 “殿下,布列塔尼亚宫廷里的房间有限,不如让我们回到各自在王城的居所里待命。”某个脑子灵光的贵族扯出一抹还算得体的笑容,尝试着从另一角度说服玛丽安娜,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如果布列塔尼亚的宫廷里没有足够的房间,那么就先委屈一些先生女士们去叹息之塔里呆上几日。”玛丽安娜十分贴心道:“别忘了你们曾效忠于布列塔尼亚女公爵。” 伴随着利器相碰的声音。 一片寒光打在贵族们比墙壁还要惨白的脸上。 某些胆小的女士甚至不由自主地尖叫出声。 玛丽安娜侧身向亲卫队长询问道:“可否请教下您的名字?” 后者那双鹰隼般的灰色瞳孔下移到能与玛丽安娜对视的角度,随即还算恭敬道:“您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因为我不是贵族出身,所以没有姓氏,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应该说是前任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赐予我阿斯塔罗斯之名。” “这可真不像是亲卫队队长的名字。”玛丽安娜很好奇自己的姨母为何要将司“怠惰”的魔王之名,给予公爵的亲卫队长。不过眼下她并没有与阿斯塔罗斯探讨名字的时间。 “好好照顾各位来宾。”玛丽安娜看向那位提议的贵族,后者下意识地心虚一秒。 “为了各位的声誉着想,在调查结束前,还请忍耐几日。”玛丽安娜强调道:“同时也尽可能地‘镇定些’,以免增加审查人员不必要的工作量,延长调查时间和各位的受苦时间。” 玛丽安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基奎王储死在布列塔尼亚贵族们给他举行的接风宴上,而且还在出事前提到了前任女公爵的死因。 在此基础上,甭管有多少人觉得亨利的死就是个意外,但是在阿基奎王储和前任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死因调查里,都不会写上“意外”二字。 是的,在亨利被宣布死亡的那一刻,有关于布列塔尼亚继承权的听证会便没了举行的必要,而玛丽安娜也成了无可争议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 或许在她将亨利的遗体护送回国后,玛丽安娜的女公爵头衔后,还要加上一个让人垂涎三尺的称呼。 【阿基奎女王储】。 理查德隔着窜动的人头,看着掌控全局的玛丽安娜,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你看上去很失落啊!我亲爱的堂兄。”不知何时出现在理查德身旁的弥戴琳,换了身干净朴素的丧服。她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憔悴,似乎很快进入到哀悼寡妇的角色。 “丢掉一棵摇钱树的感觉如何?”弥戴琳以帕掩面,做出一副悲伤至极的假样,但是理查德知道她根本不为“亨利之死”而感到悲伤,反而乐于去当“王储的遗孀”。 “玛丽安娜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愿意替她鞍前马后?” 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 哪怕理查德是个冷静到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