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嘉定府善济会会长殷寒九府内。 想他区区善济会会长,在嘉定府不过是个寻常至极的官,但这府邸却是奢华得很。夜里都是张灯结彩,极尽绚烂之色。 宽敞的屋内埋着地龙,暖烘烘如夏。此时觥筹交错,笑语满堂。 有穿着薄纱的妙龄女子在屋内翩翩起舞,如群蝶纷飞。若隐若现间,正是最诱人的光景。 旁边两侧坐在榻后的人虽在举杯,虽在交谈,但眼神总是离不开这些美人。 坐在左侧最上首位置的那人说:“素闻殷会长府邸内别有洞天,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是想不信都不行了。只可惜,到今日才得以领会呀……” “少尹大人恕罪!” 年纪已经算是老迈的殷寒九连道:“卑职位卑言轻,自问远不及少尹大人您尊贵,以前……哪敢冒然请少尹大人您来府上饮宴啊……” “是啊,少尹大人可莫要怪罪咱们会长才好啊,咱们会长常常对我们说要请少尹大人您来呢!” “少尹大人要体谅咱们会长啊……” 有几个人都忙帮着殷寒九说话。 这少尹大人,自是那收了殷寒九不少好处的何少尹。 他以前也收过善济会的好处,几乎是逢年过节都有,算是例钱。但他并没有往心里去,直到上回收了殷寒九的羊脂玉观音等宝物,才知道善济会实在是富得流油。 如此,他便有意和善济会这些人亲近起来。 而善济会本就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殷寒九等人瞧着这何少尹有意亲近,自是知趣,好处接连不断的以各种名目送到他的手上。 善济会的财大气粗将何少尹都惊得不轻。于是短短数日,便已经有十足的狼狈为奸的架势。 此时他们所处的这间屋子是在地下,是殷寒九弄得地下宫殿。他府邸内侍女数十人,在外是侍女,到这宫殿里,便是舞女。 非是最亲近的人,他当然不会带到这里面来。只要这宫殿传出去,就够他殷寒九把地牢给坐穿的。 如今把何少尹请来,是觉得和何少尹之间的牵连已经足够深。再者,也是手里拿捏的把柄已经足够让他笃定何少尹不会敢“背叛”他。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何少尹从他们这里拿好处,也就坐死在他们的船上,别想再轻易下去。 “玩笑,玩笑而已。” 何少尹拱拱手,对周围人道。然后又对殷寒九说:“本官的意思,只是想让殷会长以后多多请本官来这样的妙处才是。” “自然。” 殷寒九连道:“少尹大人尽可把这里的当作自己的家便是。若是瞧中这些庸脂俗粉了……呵呵……” “啧啧。” 何少尹砸吧嘴道:“殷会长语出惊人啊,如此美人都是庸脂俗粉,那本官可是没见过什么美人咯……” 说这话时,他眼神有意无意瞥向正中间那领舞的舞女。 殷寒九如今早已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练成了七窍玲珑心和火眼金睛,对中间那舞女道:“少尹大人如此夸你,还不快快给少尹大人敬酒?” 舞曲罢了。 中间舞女不算是久经风月的人,但在这地宫久了,也懂眼色。端着酒杯媚笑嫣然的上去,敬酒时,如丝绸般的很是顺滑的顺势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