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替他磨墨的侍女。 苏泉荡虽是名将,但武道修为距离黄粱策无疑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他刚刚虽鼓足力气抵挡黄粱策抬腿踢来的长剑,只力道、内气不足,长枪眨眼脱手。黄粱策踢出的剑只是稍微改变轨迹。 这剑,本应该是刺入苏泉荡脑袋的。在偏离轨迹的情况下,也应刺入苏泉荡的胸膛。 是这侍女回神过后忽然冲将过来,替苏泉荡挡住了这剑。 她拦住苏泉荡半个身子,长剑刺进她的右肩。穿透而过,最后抵在苏泉荡的甲胄上。 侍女淡绿色衣裳这时已是被鲜血染红。 苏泉荡双眉紧凝,对着外面喝道:“叫郎中来!一应刺客,格杀勿论!” 这刻,他忽然间震怒了。也不知是因为若非这侍女替他挡剑,他胸口便会被刺穿,还是因为看到这侍女左肩殷红的鲜血。 有位供奉忙向着外面跑去,“快些叫郎中来!” 门外又有枪响。 还有几个刺客中枪未死,禁军神龙铳手们都在他们脑袋上补了一枪。 然后便是许多人涌到苏泉荡门口。 见苏泉荡安然无恙,这些禁军将士和神龙铳手们总算是松口气。 这些刺客端得是厉害,在重重明哨、暗哨的防护下竟然还是得以冲杀到苏元帅面前。甚至,禁军折损人手远比那些刺客要多。 苏泉荡看着怀中侍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侍女面容姣好,虽算不得绝美,却也自有柔弱之资。苏泉荡身旁本无女人,她却是张向阳近来特意派来照顾苏泉荡饮食起居的。 苏泉荡本顾及军中不应滞留女眷,只又撇不开张向阳的面子,便将她留在身边。 最近宋元对峙,他常常在军中办差,心思繁重,甚至都没有和这侍女说过话。 侍女脸色些微苍白,痛得香汗淋漓。 刚要答话,却又听得苏泉荡说:“你且先不要说话,郎中就快来了。” 侍女有些羞涩低下头去。 等不多时,便有郎中赶到,就在这房间内替这侍女疗伤包扎略过不提。 荆湖北路节度使张向阳亦是匆匆赶到苏泉荡这住处。 看过满院的尸体,这年岁较之苏泉荡要大得多的节度使也是勃然大怒,气冲冲道:“元贼怎敢这般大胆!” 苏泉荡和张向阳见过礼,幽幽道:“元贼出动这么多高手,看来也是得知夔州战事,迫切地想要和我军开战了。” 说着看向旁边副手,道:“传令下去,再派两千精兵镇守城头。让看守粮仓、军械库的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严防元贼再做偷袭。另外,将此事传往当阳县,让刘军长等人务必谨慎!” 只说这话时,他眉头轻蹙,心中忽然间有些不妙的预感。 有将领连忙跑开了去。 苏泉荡又看向张向阳,道:“张大人,眼看战事在即,要不你先和城中官吏们且先去常德暂避战祸?” 张向阳只道:“我身为荆湖北路节度使,根在江陵府,怎能离去?若我离开,城中百姓们会如何想?如何看我张向阳?” 他对着苏泉荡笑,“再者,有苏帅镇守江陵府,我相信这江陵府定然不会遭受元贼践踏。” 苏泉荡见张向阳这么说,便也不再劝解,豪迈道:“既张大人相信我苏泉荡,那就安居城内。苏某定让江陵府安然无恙。” 张向阳拱手,“那张某就先行替这江陵府内百姓们谢过苏帅了。” 稍作寒暄以后,他便离去。 眼下虽是边疆气氛紧张,但其实也没有他这个节度使太多事。除去乱民烧储粮库那阵有点手忙脚乱,现在又清闲许多。 毕竟苏泉荡麾下总管才不到四万军卒,要筹措粮草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更何况,大宋也不像以前那般民不聊生了。 苏泉荡让士卒打扫过院子。 那些元朝刺客和阵亡禁军、供奉们的遗体都被抬了下去。 近十个上元境,再有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