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着一道门板,封禛震怒的脸容,从镂花的缝隙中,看的一清二楚! 他此时,就站在门庭外,冰冷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 还差一点…只要此时发出一丝声响,他便会发现! 一面稳住封沈的情绪,陈婠极尽全力,就在指尖将要触到瓷瓶的一瞬间。 腕上吃痛,被封沈狠狠地捉了回来! 这一次,彻底激怒了眼前男人。 他偏过头,用力咬在陈婠左耳耳珠之上,似乎已经出了血,他便将血丝都吮了过去。 另一只手已然转动墙角书架下的一枚极不显眼的旋关。 原本整面的墙壁,悄无声息地在眼前打开。 封沈不多迟疑,扯过一条布片,将她双眼蒙上,打横一抱便迅速钻入密道中去。 “当年建造西北行宫的总监大臣,正是我的师长,这行宫里的每一寸土地,我皆要比那人知道的详尽百倍…” 行宫此刻,便如同昏黄的暮色一般,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寂静沉闷。 如若还寻不到婉贵妃,那么下一刻,便是翻江倒海的震怒。 这是所有人都担待不起的重罪! 婉贵妃从来行事谨慎,不喜欢多生是非,不是在陛下殿中,就是在自己的寝宫。 而且,刚刚诊出了身孕,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凭空消失了去。 从接到舞阳殿宫人的禀报时,封禛的脸色就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三尺之外皆不敢靠近。 还来不及从得子的喜悦中转圜过来,便当头棒喝,震得他无法相信。 起初,以为她心结难除,回避自己。 但后来寻便行宫上下,这才惊觉事态严重。 一听闻有宫人看见婉贵妃来了陈夫人的东罗殿,他便当即赶了过来,只可惜,仍是毫无踪迹。 洛贤妃问询赶来,面对皇上一句“你方才人在何处?”,只是淡淡道,“臣妾在马场。”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便将手中的玉扳指猛地砸在她额头上,登时就皮开肉绽,出了血。 洛贤妃仍是维持着姿势,一动也动,宁春等人不知所以,皆是吓得面无人色。 “一群废物。” 所有宫人悄声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否则,所有舞阳殿的宫人不必再回来见朕。” 宁春忽然抬头,猛地望着那道木门,“陛下,奴才好像听见…听见里面有声响!” 封禛凝眸,紧走几步,这道门在内里上了锁。 宁春头一个上来,用力撞过去,连人一起滚到了昏暗的室内。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封禛已是脸色大变,陈旧的空气里,隐隐还留着她身上清淡的檀香。 她方才一定就在此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