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心下冷然,兴致减了七分。 可面儿上仍是要谈笑风生,掩盖心头的微微失落。 溧阳达成心愿,拉着温淑妃一同落座,将皇上夹在中央,自是亲昵尤嘉。 歌舞奏乐,水袖长衫,溧阳时不时拉着皇上指点品评,温淑妃自然也是会来事的,时时斟酒布菜,两人似要抢尽了风头。 温淑妃高坐主位,原来俯瞰的角度果然是非比寻常,再看陈婠坐在十分靠外的位置,再没有去注意她分毫,不禁一阵暗自出气。 溧阳的话,的确在皇上心中有所分量。 这头殷勤热闹,但封禛却觉得耳边莺声燕语,都听不进心里,目光总是不经意地往下面扫去。 左右顾盼,最终都是落在那一抹靛青色的身影之上。 而她细细用膳,轻轻饮酒,悠然赏乐,一派怡然自得,倒比坐在自己身旁时自在多了。 目光随着她游移,不一会儿就见沈青桑摘了桂花过来,陈婠捧在手心里,拿起一颗细细嗅着,而后舒淡一笑,那唇形是在说好闻的紧,眉眼弯弯如新月。 一时看的入神,却不知在场还有一个人,亦是心怀不轨。 坐在长公主一旁的萧驸马,那双桃花眼中满是她的身影,尤其这酒一杯一杯下肚,心下越发燥热难耐。 “溧阳的要求皇兄到底答不答应啊…”溧阳撒娇地晃着封禛的手臂。 收回目光,封禛清清落落地问,“答应什么?” 溧阳瞟了一眼温淑妃,“宴会虽好,但人多并不尽兴,一会儿宴会散了,皇兄单独陪溧阳回宫去。” 温淑妃递来酒樽,被他淡淡推开,“朕还有政务在身,改日再陪你去,先让驸马好好陪陪你。” 溧阳如何肯依?撒娇缠人是她最拿手的本领,遂搬出各种理由,后来见皇兄不为所动,更是拿出自家儿子徵儿做幌子,说什么自出生以来,皇兄还不曾好生瞧过他的。 如此云云,封禛终于被她闹得无法,应了下来。 恰此时下座陈婠清浅的目光投来,他却猛然有种不自在的情绪,十分心虚,如坐针毡。 一席接风宴隆重华美,宾客尽欢,但在座众人,却是各怀心思。 宴会散场,封禛抽出身子便走下座去,将原本准备离开的陈婠截了下来。 “今日筵席可还用的习惯?”他刻意以一种轻松淡然的语气来问。 陈婠福身,语气清浅,眉眼婉约,“膳食很好,歌舞亦好,只是臣妾乏了,这厢告退。” 封禛微微一拦,心中算着时辰,打算匆匆应付一下溧阳便会正阳宫去,一来的确还有许多折子没有批阅,二来好不容易转圜的关系,不想因为溧阳的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婠婠不必回毓秀宫,一会儿事毕,朕还要听你念折子。”他轻轻将陈婠柔夷握在掌心里,揉捏了一下。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不远处的萧驸马窥见,美人便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只看一双手就能让他绮思万千。 陈婠一路往回走,此次她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不再单独行事,时时让沈青桑陪在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