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长袖善舞,和着高山流水清音袅袅,的确不负灼灼月色。 举杯畅饮中,温良媛一曲弹毕,引得满场好彩。 太子忽而开口,“温氏端方典雅,才貌双全,今日,便晋封为良娣。” 下座的镇国将军长吁一口气,连忙谢恩。 温良娣款款而来,亲自为太子斟了酒,“妾身谢殿下恩典。” 太子只是点点头,饮酒时,淡然的有些反常,没有分毫抱得美人归的欣悦。 不知为何,当封禛说出这句话时,自己第一眼竟然不是去看温颜,而是转向左边,毫无意外地,陈婠正将一枚青杏送入口中,丝毫无所触动。 这个细微的举动,他很快便一眼带过,恢复如常。 只是心弦轻动,竟会有难以言表的负罪感,仿佛负了谁的心意似的。 那一方绿衣虽然与他只是一人之隔,但在此时此地,却仿若千山万水,终究是触碰不到。 想来,她是不会在意的,封禛似乎想不出,有什么是她能放在心上的? 或许,是曾经远赴千里的边塞相遇,亦或许,是山海关里的遇袭命搏。 可那些,都不属于他封禛,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但如今高坐华堂,他没有功夫思量太多,因为身为未来的储君,有些事情尽管违心,却必须要做,更要做的漂亮,方能堵天下悠悠众口。 太子妃欣然道贺,还拉了温良娣近坐饮酒。 咳疾之人,不可饮酒,太子妃自己病了这么多年,竟会连这个也不知么? 在看她一言一笑,陈婠忽然觉得细微处,竟会有些眼熟,似乎,像极了一位故人。 “铮”地一声龙吟淸啸,打断了她的思绪。 众目望去,那女子一袭暗红色的束身长裙,身形如灵蛇,游弋在舞池中央。 剑花飞舞,寒光银剑。 奏乐激昂,她足剑踏歌,一步一步逼近安王。 虽然是极乐的气氛,但那一瞬间,就连陈婠的心,也不由地提了起来。 洛芊芊是冲着安王去的! 便在舞乐的最高、潮时,洛芊芊腰肢猛然一弯,一支浓烈诡异的剑舞戛然而止。 她长剑的尖端,正正指向安王所在,只差三寸,便直击面门,足以致命! 洛芊芊自如收住,潇洒利落地退回场中央,款款行礼。 安王的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上。 太子淡然一笑,“洛昭训从前在西塞居住,舞姿亦是奔放洒脱不同于中原,不知几位王兄可还喜欢?” 昭王最先举杯,“的确不同凡响。” 封禛看过去,目光却定格在他身后案台上,那一袭玄色身影之上。 从前他为自己出生入死,原以为是最可信之人,却在自己心上重重剜了一刀,皮肉见血! 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宇文瑾的目光,始终落在陈婠的方向,偏生还如此地直接坦荡。 安王闷饮了一口酒,并未说话。 他身后贴身侍从,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