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林老爷的资助,以及村长的大力支持之下,苏长卿和苏重墨总算又有了属於自己的家。 他上午去林家帮忙收送夜香,下午便回来与前来帮忙的村民一起肩挑手扛搭建新居。 而苏重墨则在村长家被月眉悉心照顾著,身上的伤也是好了许多。 大约,一个月之後,苏长卿的家终於建好,他有感此次深受村邻相助,随即便将建房剩余的银两购置了一些酒肉饭菜,摆开在院里请相助过的村邻吃喝一顿。 “多谢诸位相助,实在是感激不尽!”苏长卿捧著酒碗,走到席间相众人敬酒。 一时间,他脑海间竟恍然浮现出了前世与手下将领痛饮的画面,只不过那时底下坐的皆是投奔而来的军将勇士。 大夥领了苏长卿的心意,吃得开心,喝得也畅快。 苏长卿招呼了众人一会儿,略觉疲惫,这便躲到了一旁吹起了冷风。 四籁俱静,墨意浓重,山脉延绵起伏在暗夜之中,远处的孤寂与身旁的热闹两相映衬。 他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拎著酒壶,不时抬头灌上一口。 这一世不知道有多长,大概这才是真地和苏重墨那小子最後的一次父子之情了吧? 劣质的酒辣得刺喉,苏长卿呛咳著笑了起来,眼里昏昏沈沈地,浸满了悲哀与无奈。 前几世,他求得太多,结果到最後一无所有,连死都是孤零零的一个。 这一世,他不愿再贪求更多了,只求老天爷也给他一次做回平凡人的机会,让他能安静地老死在儿子的身边。 苏长卿满脑子都是消极的念头,他醉也醉得更为厉害。 突然,他听到身後有悄然接近的脚步声,当即就醉醺醺地转了头去看到底是谁。 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有被邀请的林安竟出现在了这里。 酒意正上头,苏长卿看见那张自己无比熟悉又无比憎恶的脸,心里难免起了些许微澜。 他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摇摇晃晃地走了上去。 那张脸在月光下看上去真是好一副俊逸疏朗的出尘模样啊,可谁又知道这看似白璧无瑕,温润如玉的林少爷,其实骨子里不过是一个淫荡无耻的贱人呢? “呵,林少爷,您怎麽有空来这山野之地……小人自咐只有粗茶淡饭,所以才没敢请您和老爷前来,真是罪过,罪过……”苏长卿一边躬身道歉,一边跌跌撞撞朝林安走来。 “不妨事。我也是听说你新居落成,特地来瞧瞧,顺便送上一些薄利,也好做你父子日後开支。” 嘴上虽这样说,但是林安心中却并非真为专门送礼资助而来,与苏长卿见面之後,他便总觉得对方一见如故,心中亦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一时竟是难以言喻。 今夜他听说苏长卿在新居招待乡邻,这才悄然而来,只为见一见对方。 说著话,林安赶紧将怀中所带的一封细丝银锭掏了出来,上前几步塞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