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这臭小子,死哪里玩去了?” 就在他骂过之後,昔日的记忆忽然慢慢浮现了出来。 是了,在他为了护苏重墨周全而被李大人所指派的地痞们凌辱过後,这小子曾去林中采野菜而摔入谷中! 这一回他重生了多次,竟是连当年那足以令他心肝摧裂的回忆都忘记了。 “不好!墨儿!” 苏长卿不顾伤势依旧疼痛,急忙掀开被子起了床,他匆匆披上衣服,踉跄著步子迈出了屋外。 茅屋不远处乃是看管采石场的士兵,对方远远看见苏长卿这边有人出了屋来,立即持矛走了过去。 “喂,进去!晚上不许出来!” 苏长卿自知此时自己身份卑微,也不敢再如以前那般硬气,只好低声哀求道,“军爷,我那小子出门采野菜此时尚未回来,只怕是遇到了危险,可否请军爷通融一下,让我去找找那小子。” 两名士兵对望了一眼,想到李大人的吩咐──务必对此人严加看管,当即便冷冷答道,“让你儿子出去摘菜已是额外开恩,你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苏长卿见二人不为所动,心中更是焦虑,当年他找到苏重墨时对方已是重伤,若是耽误了岂有命在? 他也顾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当即便跪了下来,继续哀求不已,“军爷,我那孩子那麽小,天色又已晚,若他遇到什麽危险,我这个做爹的如何能心安?求军爷通融通融,军爷大恩,小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那两名士兵见苏长卿如此执著,又发现对方那从小便跟著为奴的儿子的确还没回来,这才私下商量了一番。 “这事我们不能做主,得回禀今日当值的大人去。你先等下吧。” 恰好今日当值的便是前几天被苏长卿狠揍过的吴姓监工,他听见手下回报了苏长卿的儿子走失一事,顿时眉间一挑,心中生出满腔恶毒来。 “好啊,要不是李大人保那小子,老子早就弄死他了,此时他落到老子手里,正是收拾他的时候!嘿嘿,你们且选一副最粗最重的镣铐给那小子上了,然後再拖他去寻他儿子,待找到他儿子之後,老子自有招待。” 苏长卿跪在地上,目光一直忐忑不安地投向了先前那士兵前去向监工大人请示的地方,待他看到对方走近,手上还拖了一副沈重的黑铁铐时,心中顿时一沈,自知命中蹇运终是难避,乖乖便伸出了双手。 “有劳军爷上镣。”苏长卿陪著笑,把心中郁愤尽皆压了下去,此时此刻,他的心中竟然只有那本被他称作不孝子的苏重墨。 六 苏长卿毕竟是上头严令看管的重犯,虽然他此时一身是伤,又戴了沈重的镣铐在身,可跟在他身旁的士兵们依旧是小心翼翼地监视著他的一举一动,似乎生怕对方会做出什麽逃跑的举动。 苏长卿苦笑著看著那些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心道他现在伤得这麽重,就算没有镣铐加身也不敢轻易逃跑,更何况身上还戴了这麽一副每走一步都要累他浑身酸痛的重镣。 一行人在林中寻找著苏重墨的足迹,苏长卿也大声喊起了孩子的名字,不过密林山谷之中却只传来阵阵回音,并无苏重墨的应答。 苏长卿竭力回忆著当年找到苏重墨的地方,心中已是愈发担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