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能与之相比。但灵尊有言,我既并非一心要往后天境界,那得了多少敬慕,修多少道行便是。他引我感受一番,我这才知道……” 吴宏微微一笑。历来稳重的人,这一笑里,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原来我平时那些忙事儿,都被人看在眼里。平日无人多说,但心里也都惦记着。说乌阳、鄞州能有如今的安稳,除了靠灵尊、越前辈,便是靠我。 “这话听着,我如何能受?可灵尊说,非是旁人真心实意的敬重,原先也没法化作这股力量,让我泰然处之。” 吴宏听着,还是没法真正泰然。但要说高兴,也是真的。 尤其是在他由此进境,一举成为筑基修士之后。寿数有了百年增长,与其他生命漫长的灵修相比,依然不算多好。但对吴宏本人,已经是从前没有想过的突破了。 他不光是自己高兴,还把经验分享给同样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修行路子的孙好:“我前面问过灵尊,可否把这法子传出去。灵尊说,可以是可以,但要我看好对方人品。三妹的为人,我自是再没什么忧虑。” “三妹”这称呼,还是他跟着赵富贵顺口叫的。按说两边已经有几年时间没太打过交道,再亲近的关系,也该变得陌生。但一壶酒下来,昔日一起在巷中出入、各家相互帮衬的场面重新浮现在心中,距离感骤然消失,孙好那边,一声“吴兄”同样亲切出口。 亲切之余,也有担忧:“吴兄多年来掌管城中内务,将万事安排妥当。旁人敬重,也是理所应当,我却不同。” 吴宏就笑,说:“不可妄自菲薄!我哪天去茶楼,不曾听到台上先生在说三妹本子里的故事?下面道友们听过不算,还要有一番争执,好不热闹。要我说,咱们这些人里,也就只有三妹的名头,是真正众所周知。” 孙好:“却毕竟不是‘敬重’……” 吴宏说:“总要试试。” 孙好眨眨眼,听出童年兄长对自己的关切,到底笑了,答应:“好。” 试试就试试呗。被吴宏一番话说下来,她自己也开始好奇了,不知道买了自己话本的修士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这场尝试进行得并没有很慢。两人另抽了个时间见面,在吴宏的指点下,孙好迅速领悟关窍,运转起了新的修行法门。 也的确感受到了经脉中充盈的力量。但就像是之前很多次一样,那些力量只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转眼就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孙好睁眼去看吴宏,吴宏抽着气,百思不得其解,拉住孙好,说:“不行!你这情况太怪了,还是要找灵尊替你看看。” 孙好心想,灵尊日理万机,怎能劳烦他为自己这点小事出面?口中则说:“吴兄,不必如此。在三生镜时,愿意给我出灵丹、出功法的道友也是不知凡几,”笑了一下,“约莫是真的没有那份缘吧。” 吴宏看她。从对方眼神里,孙好感觉到吴宏并不打算放弃。但他大约也想到自己找灵尊帮忙,总要先问一句灵尊时间的事儿,于是暂且放下话头,叹道:“怎会如此?” 孙好笑眯眯。她早已接受自己会在数十年后化作黄土的事情,对今天的失败虽然略有遗憾,但更多是寻常心情。 更有甚者,在停笔采风的这些时日,从赵富贵、吴宏,加上鄞州来来往往的其他修士身上,她有了很多新的想法。略略盘算一番,便知道至少接下来三五个月,她不用发愁自己该写什么。 有这些高兴的事情在前,孙好心态极佳。此刻眼见吴宏心情不好,便主动转开话题,问:“风荷近些日子可有什么消息?” 吴宏身份特殊,自然有他的渠道。对在外修士的情况,不说了若指掌,也的确知晓甚多。 听孙好问起,他当即回答:“风荷上次传信回来,也是六个月前的事儿。那会儿,她与井生、王年一同遇上一个魔修的藏身之地。” 经历了一番惊险,最后还是顺利解除危机。不过身上的灵植种子不够了,传信回来,意思就是请乌阳这边统筹安排,找附近的道友去救急。 吴宏对孙好略略描述一番,孙好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