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一天天地加重了她的忧虑。 她不相信守望者们会放过自己和丈夫。一定还有什么在等待他们, 而那一定是自己难以接受的结果。 抱着这样的担心、惧怕,席夫人的面色一天比一天糟糕。守望者们虽然不会刻意折磨夫妻两个, 但对于席夫人每况愈下的状态,也不会去挂念、有意照顾。 就这样,在守望者们在内城奔波、席先生琢磨着出手时机的过程里, 席夫人体重迅速下降,脸也越来越蜡黄。 如今再看, 哪里还有曾经那个贵妇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发蓬乱、脸颊微微凹陷的普通妇人, 每天对着席先生念念叨叨, “怎么办, 咱们可怎么办才好!” 席先生一律敷衍应对。 有些不耐烦, 不过鉴于妻子的种种反应能够很好地给自己提供遮掩,席先生忍了。 他谁都没说。出手的时间,被他确定为容礼、祁妄等人预备离开内城的时候。 按照他和容礼等人的约定,后者会在那个时候释放他与妻子。而一旦从守望者们手中脱身, 他将开始绝地反击! 对于席夫人来说, 守望者的离开是悬在脖子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说不准自己到时候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可对席先生而言,那会是他的新生。 在席夫人的忧惧中, 在席先生的期待之中, 那一天, 终于还是到来了。 按照历法来算, 其时已经过了新年,来到一月中旬。 过去一个多月里,守望者们每天都要循环播放“可以离开内城”的消息。不光如此,他们还把整个内城中的所有建筑都细细地筛查了一遍,确保不会出现任何一个想要离开,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没办法走的人。 到现在,他们的任务来到尽头。余下的,都是不想走、不愿意走的alpha与omega——还有一些不知道抱有什么心思,总归也坚定地留了下来的beta。 留下就留下吧。短暂劝说之后,守望者对于这批人失去了兴趣。 他们已经开始想念刚刚建成的小镇,在镇子里到处都是的、差不多有人膝盖高的盘古树小苗,还有吸一口就让人沉醉其中的新鲜空气。 回家! 守望者们对视的时候,总能从对方眼神里读出这样的字眼。 别说同伴们,就连容礼自己,一样开始想,离开这么久,镇子里的盘古草有没有向外扩展。这种神奇的植物就是这点最好,就算没有人动手,它们的种子也会被风带去各种地方。 想到那一片盈盈的绿色,容礼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转而与祁妄对视。 祁妄看到容礼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本能地同样一笑。 容礼唇角的弧度更大。 祁妄同样。 有外人在,两个人没有刻意亲近。但温暖、亲昵的氛围还是在两个人之间流淌。 不远处,席先生撇一撇嘴巴,谨慎地遮掩住自己贪婪的目光。 …… …… 守望者们的离开不像他们的潜入那样无声无息,但也没有兴师动众。 在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他们重新检查了这段时间看过无数次的beta名录,确定上面的每一个名字很后面都有过标记。要么是已经走了,要么是和当事人确定过不愿意走。而后,就有人说:“嗯,事情完了。” 这话就像是一道开关,立刻点燃了守望者之间轻松的氛围。 不过只点燃了一半。另一半,是在他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