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寒欣然:“好。” 一盏茶工夫后。 梅映寒:“咦,白兄,你我如何在往山崖走?” 白争流:“嗯哼。” 梅映寒:“那边才是入城的路。” 白争流:“嗯嗯。” 梅映寒眼睛眨动一下,看看白争流,再看看背后。他怀着疑惑,另有许多对与白争流重逢的喜悦,到底跟在刀客身后,一路往崖顶去。 等来到崖顶,大风迎面而来,梅映寒也看到了白争流前面摆在崖边的一壶酒。 他原先的喜悦与欣然,在这一刻俱是更上一层楼。不等白争流再邀请,梅映寒主动迈开步子,用比前面还快一些的速度来到酒壶旁边。 不是纯粹为了饮酒,还是为了看四处风景。 天色不算很好,海面上的天空泛着蒙蒙一层淡青色。 湿冷的风从海水方向席卷二来。自上往下,可以看到奔涌翻腾的海面。 白浪在水上拍打,渔船在加紧归航…… 梅映寒看了许久,直到白争流举起酒壶,用内力再把已经凉透了的酒暖热,递到他手边。 风把白争流的话音吹出些许模糊,梅映寒却还是听清楚了身侧刀客的话。 他说:“广安府阔别至今,也有八个月了。” 梅映寒回神,微笑一下,回答:“正是呢。” 两人坐下。都是江湖客,不拘于许多小节。白争流原本只是自己喝酒,不会额外备下杯子。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那个杯子,这会儿也被风吹走。于是,一壶酒在两人手中来回转动,他们一起顺着壶口饮下白争流从城中买来的烈酒。 梅映寒说:“我原先也想过,是否会在此地见到白兄。只是有海的地方太多,这会儿也的确过了太久……”原本没抱有什么希望,甚至在方才,他已经做好了自己重伤,可能很难顺利回到岸上的心理准备。可就在这个时候,白争流奇迹一样出现了。 白争流说:“这便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梅兄,你是何时从天山离开的?” 他只说“离开”,却不说“归去”。其中蕴含了对梅映寒回到天山、与师门说起自己已经与顾邈断绝情郎关系的避让,算是一种体贴。 梅映寒有所察觉,心怀感念,却也因此更不吝于说出:“唔,约莫是六七个月前了吧——我六月中旬回了师门,与师父禀告之后,没多久就出来。” 白争流听着,心想:看来梅兄到底是有触景伤情。 梅映寒洒脱,说:“当时有师弟给师门送信,说他在西南那边遇到怪事。只是师父正在突破关窍,听闻我在外也解决了一些怪事,于是让我先去查探。我去了,原来是与桃花潭那边类似的状况。因有听你说过,也看过清心草晒干之后是如何模样,于是我顺利将那边的瘴气破除。” 白争流点头。 梅映寒说:“那时候,约莫是七月下旬。我与师弟又听说了其他地方的怪事,于是一处处赶去查看情况……白兄应该也是这般?” 他问出一句,得到了白争流肯定的答复。梅映寒再笑一笑,说:“出门在外的时候久了,再说回去,就有点不习惯。嗯,我师弟听闻了武林盟主那事儿,回天山给师父报信了。我呢,原本应该留在盟主那边,可又总是闲不住。干脆出来,只说在今年四月之前赶回。到时候,该有群英荟萃——白兄,你要不要也前去一观?” 白争流笑了,说:“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无怪前面就提过一遍。 梅映寒眨眨眼睛,说:“那梅某可有这个荣幸,请到白兄相伴?” 白争流一样眨眨眼睛,说:“白某想,大约是有的。” 这句话音落下,两人一同大笑。他们的笑声顺着海风传出,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从山崖上下来之后,白争流先与梅映寒一同去寻了他租船的渔民,给对方赔钱。 出乎白争流意料的是,渔民见了两人身上的血,反倒有所迟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