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安好!上次见王爷,还是元顺六年在京城。当时王爷便风采烨然,如今再见,光辉更胜啊!” 傅铭笑了声,“你倒是会说。”一边讲话,一边在梁郡守的搀扶下下了车。 他以后,梁郡守又看向车内。这一看,却有些眼晕。 按照他前面了解的消息,与傅铭一同来的应该是一名叫做“白争流”的刀客。虽然通信时傅铭没有直说,但对这两人的关系,梁郡守也有几分猜测。可如今打眼一看,车上怎么有三个人? 想不明白。不过,九王爷是“江湖王爷”,路上结交几个新友,也不是怪事。 梁郡守把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角度问题,他看不到几人配的武器,只是从车上的痕迹推断,此人是前面与九王爷坐得最近、关系最密切的一个。再有,看他身上衣服的料子,也能看出此人与余下两人不同。 于是他还是满脸盈笑,说:“这便是白大侠了?快快请下。” 在一边的白争流:“……” 被认错的顾邈:“……” 顾邈笑了声,说:“那才是白大哥。”一顿,心里却又开始酸溜溜。他朝傅铭看了一眼,眼里带着几分埋怨,不知不觉,已经是亲昵的撒娇了,像是在说:好你个傅铭,竟然都不曾与旁人提起我。 傅铭咳了声,在车上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朝顾邈拱了拱手,像是“赔礼道歉”,唇角却是带着笑的。 至于梁郡守,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他略有尴尬。不过,这尴尬转瞬就被他自己化解:“原来这才是白大侠!怪我,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哈哈。”一面笑,一面把白争流迎下来。再之后,面对顾邈与梅映寒,就没前面那样热情主动了。 少不得让顾邈心头再泛酸水,又被师兄关切:“邈邈,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邈有情绪在,下意识硬邦邦说了句“没有”。话音一出口,意识到要糟,立刻转变态度,别扭地说:“哎,我还以为自己也算有点名气……” 梅映寒微笑一下,说:“梁郡守毕竟没见过你我。” 顾邈敷衍地应了一声,看着并肩立在一起的傅铭、白争流二人,心头的火焰却是越烧越高。 他满怀不悦,想:你分明——为什么又要招惹我?难道前面待我那些好,都是假的? 他这边的心思,傅铭有留意。但当下更多的,还是与梁郡守你一言,我一语,一个继续夸九王爷风姿更胜,另一个则提起,从前从皇帝哥哥哪里如何听说梁郡守,暗示梁太初日后升迁的可能。 这么一个捧,一个应,终于踏入府中。梁郡守安排,请九王爷一行人先休整些时候。接风宴已经在准备了,一定让王爷宾至如归。 傅铭应了,再看护卫一眼。护卫心领神会,往前一步道:“郡守大人,王爷这趟前来,另有一些公事要说。” 梁郡守神色一肃,“什么事?” 自然不必九王爷开口。护卫拿着祁凉县的账本,去和梁郡守细谈了。傅铭则在郡守府内的客房打量一圈,勉强满意。 恰好,白争流问他:“傅铭,你要睡上片刻吗?” 傅铭登时看向他,问:“你要做什么?” 白争流说:“你若要睡,我便去寻梅兄。”不必说,还是下棋的事儿。这段时日,白争流进步飞速。他暗暗觉得,再过上些时候,自己不说能与傅铭下出个高下,至少不会在傅铭与顾邈下棋时什么都看不懂了。 话落在傅铭耳中,他听到的,却是:白争流要去找梅映寒——顾邈与梅映寒在一处——他要去找顾邈。 一瞬间,傅铭神色沉下,说:“你倒是还不死心。” 白争流莫名其妙:“什么不死心?” 半是不满白争流惦念旁人,半是不满这个被惦念的旁人竟是顾邈。两种情绪在傅铭心头打架,加上几分自己与顾邈这些时日暗通款曲,面儿上从容,心里却到底会有的虚心。傅铭小小地爆发一回,指责:“自从在祁凉寨见了顾邈与梅映寒,你便总是心不在焉。” 白争流被砸了一口大锅,难以理解:“哪有?” 傅铭指责:“当初顾邈与梅映寒成婚,你便不曾放下。” 不,不曾放下的其实是他自己。但是,当下时刻,他把这样出格的行为,扣在了白争流头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