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姨嘱咐。 “怎么了阿姨,突然问我这个。” “哦。”电话那边似乎有人跟阿姨说话,听模糊的声音似乎是青竹夫人在叫她,阿姨说:“没事没事,我这边夫人叫我,先挂了啊。” 应樱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了皱鼻子,觉得奇怪。 不过她没放在心上,收起手机,紧跟两步追上前面走着的同学们。 正是傍晚时分,进出学校的都是学生。 大多数都是出去吃饭的,一堆人扎在校门口拿外卖,还有一些小吃摊在远离学校管辖范围的街角卖东西。 热闹十足。 因为寄住在计家,为了不给母亲添麻烦,她不常和同学一起出去玩。 上次也是,和花花在外面匆匆探店了一下,吃了个可颂就回去了。 投身于这样的青春洋溢里,让应樱短暂地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也是普普通通,有资本享受大学时光的一份子。 应樱听着他们互相打趣,浅笑不经意间爬上唇角。 她一个随意地偏头,往远处热闹人群里一瞥。 就那么一眼。 她看见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张弘刚穿着简陋的衣服,在人群中寻觅着,七八年过去,他已经没有那么魁梧,肤色黑黄,后背也有些佝偻。 在看见他熟悉的眉眼之时,应樱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后背诧然间凉透了。 步子差点都挪不动。 应樱浑身禁不住地开始颤抖。 他……他怎么提前出狱了。 还跑回海尧。 明明处于清风飘荡的傍晚,可是应樱却觉得喉咙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一样的痛苦。 应樱多一眼都不敢再看,生怕隔着人群和他对上眼。 手指攥着背包带,力气大到指节泛白,她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拉住身边的女同学,声线颤抖:“我,我家里突然有点事。必须赶紧回去。” “对不起,下次再约。” 还没等同学们挽留,应樱拔腿就跑,往远处停靠着等待接活的出租车跑去。 应樱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后面张弘刚站的地方看了一眼,赶紧和司机师傅说:“师傅快走,去…去金榭御府。”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见她煞白的脸色,以及那快喘不上气一般的语气,担心道:“小姑娘哟,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啊先?” “没事……”应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恐惧而产生的眼泪,泪珠啪嗒一下掉在座椅上,她摇摇头,强忍着振作:“真没事,您快开车吧。” …… 出租车行驶在路上。 往海边的金榭御府所在的金榭路而去。 应樱坐在后座,望着窗外飞梭的街景。 街上越热闹,她的心里就越冷。 通过计家帮衬,母亲成功和张弘刚离婚以后带着她来到计家。 计老爷子的头脑十分聪明,利用自己的手段把张弘刚家暴殴打的事迹在他的店铺和房子所在的那一片区域散布开来。 什么能够让一个人社会性死亡,生意难做,在人面前抬不起头? 那必然是在市井中邻里街坊的口口相传中不断加深的唾弃和指责。 后来听母亲打听说,张弘刚离开海尧以后马上再婚。 再婚以后的妻子依旧像她们一样一开始被张弘刚的伪善欺骗,只不过她没有她们母女那般幸运,张弘刚变本加厉,最后失手把怀孕的妻子殴打致死。 张弘刚最终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应樱和母亲才能在海尧踏踏实实地生活这七年。 按理说,他应该在应樱25岁的时候刑满释放。 谁知道…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应樱本着计划,在25岁之前挣够钱,有足够保护母亲的能力。 带母亲离开计家,甚至离开海尧,过她想过的生活。 可是她越渴望,事情就越不按照她计划的发展,一桩桩难题围攻向自己。 张弘刚一出狱,回到海尧市就来海大蹲她。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应樱捂住了脸,遮住了所有表情,可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一切。 出租车停靠在别墅前门口,应樱下车,骑上自己停在公车站的自行车,回到计家。 原本有风的晴朗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 乌云堆积碰撞,发出闷响,震天撼地。 张弘刚回到海尧这一消息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把她原本平静愉快的心情劈得七零八碎。 应樱只觉得心力交瘁,她用钥匙打开后门,钻进别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