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总大寨出来怎么走的,怎么坐车,找谁写的是一清二楚。 换句话说,就是离开老寨后,景泰蓝是一路被警察送来的,这得亏耿天没换电话号码,这要是换了号码,景泰蓝还会继续找警察。 哭笑不得收起叠的整整齐齐的白纸,迟疑了一下的耿天看看景泰蓝,顺手把纸条放进了自己兜里,随即起身的耿天装作不经意似的起身,好像忙碌似的帮着收拾行李。 看看空空的掌心又看看被布口袋隔住的纸条,撇了下嘴的景泰蓝没有吭声,心底却暗暗嘀咕都让阿哥猜到了。果然是个狡猾的。 收拾好行李,能放进柜子的全部放进柜子,空下的箩筐摆在了柜子上面。 吃过早饭,重新蹲在院子的景泰蓝看着耿天第四次的半成品,看了半响,总算明白为什么不对劲的景泰蓝顿时皱起了眉头。 站起身看向还蹲在地上慢慢涂抹的耿天,“天娃娃,我要看看矿物质。” 突然出声的景泰蓝让耿天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手中的小桶递给耿二生后带着景泰蓝来到了专门纺织配料的空房间。 一个又一个木桶摆满了整间房,没有急着看薯莨制作成的颜料,而是直接看配料的景泰蓝在木桶打开的刹那紧缩眉心。 伸出手捏了一捏灰色的粉末,在指肚蹭了蹭后,放下手的景泰蓝五官紧绷,“天娃娃,这根本做不出香云纱,这些不对,不对的。” 诧异而不解的看向景泰蓝,“叔,对的,这就是含有矿物质的原料。” 景泰蓝不懂耿天所说的什么矿物质,可景泰蓝知道这不对,不知道该怎么跟耿天解释的景泰蓝跑回自己的房间,从一个褡裢里面拿出一个大布包,提着布包重新跑回院子,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的原料。 味道、颜色全部相同让景泰蓝越发的解释不清,只是招呼耿天拿水,凉水,两个大碗,两碗原材料,相同的水温相同的水位,甚至于连计量都是相同的,短暂的等待后。 耿天的原料渐渐沉淀,可景泰蓝拿出的却并不,还是那样的浅灰色,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景泰蓝把手指放进原料碗时,景泰蓝带来的原料是成线状的,换句话说就是好像拔丝地瓜能够抻出长线,可耿天收集的并不是。 耿天的需要事先搅合均匀,一块半成品的绸缎,相同重量的原料,耿天的抹了一米,可景泰蓝的只有四十厘米,巨大的诧异,别说耿天,就连耿二生都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可好像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景泰蓝咧着嘴笑了,得意的点点涂抹晾晒的缎子,“下午就能看到。” 说完又看了看天空的太阳,随即又肯定的点点头,六个小时后,当一天最热的时候终于降临时,焦急等待的耿天第一个冲到了缎子前。 仅仅一眼,耿天的脸变了,沉默的站在晾晒在木架子上的绸缎,清晰的对比已经展现在众人面前。 泾渭分明的对比,用事实说话的景泰蓝安慰的拍了拍耿天的肩膀,“天娃娃,你的做法没错,古老的香纱之所以会失传,只是因为配料,真正的原来除了薯莨还有三十二味原料,你说的矿物质大叔不懂,可大叔知道,有些是药材有些却是石头。” 久久沉默后的耿天苦笑了一下,他何尝不知,当初景大叔手把手的教过的,当初师傅也是恨不得钉死他似的守着他跟景大叔学。 可直到、闭了闭眼的耿天挡住了眼底那一丝羞愧,直到景泰蓝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耿天才知道他有多么的可笑。 古老的毕慈卡香云纱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一刻,曾经的豪言壮语再次浮现在心头,可只有耿天自己知道,那些壮语在今日看来有多么的可笑。 ☆、 第120章 曾经那份自得,曾经那份自以为是短短的半天被景泰蓝无意的打击烟消云散,有些失望也有些臊的慌,可更多的是庆幸。 如果景泰蓝没有出现,那么最后是不是这个极具地域性的香云纱就变成了四不像?耿天不敢想,但耿天明白,那样的机会很大、大的他不敢深想。 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的耿天看向身边还带着不解的景泰蓝,清澈的目光下,心底为之一松的耿天释然的笑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