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 萧敬一脸诧异,看着木然的欧阳志。 这欧阳志,还真有……大将之风。 他竟不惊讶…… 萧敬更是诧异无比了。 要知道,这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啊。 英国公的职责是什么,是作为先锋,他是主将啊,主将岂可擅离职守? 可英国公,却是摸黑回到了中军大营,这是啥意思? “欧阳侍讲,你怎么看?” 欧阳志沉默了很久:“一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 萧敬也迟钝了。 随即,他眯着眼,朝来人道:“陛下已经就寝,这些日子,陛下身体有所不适……好不容易睡下,且将英国公叫来吧,看看是什么大事。” 过了片刻,英国公便来了。 萧敬见张懋眼圈竟是红的。 竟好似是……哭过。 萧敬转瞬之间,吓尿了。 啥事,出啥事了?先锋的骁骑营全军覆没了?大明的江山完了? 这英国公张懋,好歹也是两朝元老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成天去祭祀的人,最是端庄,什么事能让英国公如此…… 萧敬心里咯噔一下,头皮发麻。 那张懋上前。 “我要见陛下,这里有加急的奏报,非要陛下看过才好。” 萧敬道:“何事?” 张懋嘴唇嚅嗫了一下,却是有点说不出口,他怕自己说出来,又要悲从心起。 一看张懋的样子,萧敬更是感觉到事态严重,他想说什么,这时,大帐之中却道:“何人?” 是陛下的声音。 萧敬顾不得张懋了,忙是入帐,大帐里只点了一小盏的油灯,昏昏暗暗的,萧敬拜倒,对着昏暗的床榻道:“英国公张懋求见。” “什么时辰了?”其实弘治一宿都没有睡,辗转难眠,却又不希望惹的别人担忧,便假装熟睡罢了。 此时听到外面动静,自是不免询问。 听萧敬说张懋求见,弘治皇帝一愣:“他不是在先锋营中吗?” “是?” “出了什么事?”弘治皇帝皱眉。 “奴婢不知。”萧敬想了想,难以启齿:“奴婢……见英国公眼里……带着泪光。” 弘治皇帝顿觉得天旋地转。 出事了,果然出事了,英国公是何等人,什么事可让他眼里带泪。 弘治皇帝艰难的道:“叫进来吧,叫进来,掌灯,掌灯……” 弘治皇帝则独自艰难的趿鞋而起,只穿着里衣,来回的踱步。 张懋很快和欧阳志一道入帐。 而萧敬则点起了一盏盏灯,转眼之间,帐中通亮。 “出了什么事?”弘治皇帝焦虑的道:“有什么事,哪怕天塌下来,也要如实奏报。” “陛下……”张懋努力的想挤出笑容,可一声陛下刚说完,突然便觉得自己眼睛里干涩的厉害,眼泪哗啦啦的落地,哽咽道:“陛下……南昌府,定了,定了……太子殿下,携方继藩,率张元锡人等,杀宁王,复南昌府……” “……” 弘治皇帝一震。 他还以为,是噩耗呢? 怎么转眼之间…… 弘治皇帝不禁道:“你说什么,你说宁王死了,太子拿下了南昌城?若如此,你哭什么?” “老臣,喜极而泣。陛下,这是奏报,请陛下过目。” 取出了奏报,送到了弘治皇帝面前。 弘治皇帝飞快的将奏报抓了过去,而后疯了似得,将奏报打开,他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去,这一看……先是震惊,而后,眼里掠过了惊喜。 “这个小……厚照,他还真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区区数人,便平定了叛乱?飞球腾空而起,命人击杀……为何朕当初,不曾想到?早知如此,岂不是要平宁王,只需数人就可以办到?可是……朕……”弘治皇帝忍不住拍自己额头。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这个小畜生,他还活着。 活着,就一切皆好。 弘治皇帝焦虑的来回踱步,道:“方继藩率先登城,这家伙,倒是有几分胆量。厚照、继藩,还有一个杨彪,一个叫沈傲的是吗?还有……张元锡,张元锡是不是那个瘸腿的那个,还有……李怿,李怿是谁?” “朝鲜国王。”萧敬忍不住提醒。 “对。”弘治皇帝无法理解这个组合。 弘治皇帝又低头一看,皱眉:“刘瑾尽忠……他死了?是不是那个听他说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