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朕已越发觉得真老了,而你还年轻,朝气蓬勃,宛如太阳初升,你有这份心,朕真的很高兴啊……” 说着,眼角突然有着点点的湿润。 “……”方继藩心里叹了口气,天下父母,果然都是一样的,什么天家无情,那都是骗人的,你让皇帝老子只有一个儿子看看,保准这些个太子们,一个个蹦蹦跳跳,各种作死如朱厚照,怎么都死不了。 朱厚照听了弘治皇帝的话,鼻头一酸:“父皇,你怎么了?你别吓儿臣,儿臣经受不住吓啊,好端端的,你怎么转了性子,要不这镇国公,儿臣不要了,父皇揍儿臣一顿得了。” 他虽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可父皇这话音,却让他极不舒服。 弘治皇帝摆摆手道:“朕意已决,其实这一次朝鲜国的事,你们处置得很漂亮,朕说了敕你为镇国公,那你便是镇国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 朱厚照眼圈红了,心里在琢磨着父皇这到底是咋了,越发的看不透了啊。 “父皇您说,儿臣听着。” 弘治皇帝凝视着朱厚照,道:“朕只是下了敕封你的口谕,你是镇国公,朕心里是认的,可是你也知道,祖宗有祖宗的规矩,朕克继大统,上承天命,下安黎民,岂可如此儿戏,将自己的儿子敕封为国公呢?” “啥意思?”朱厚照有点懵,他不明白呀。 你自己说了要敕封,转过头,你说只是口头敕封一下,这没白纸黑字,父皇你不认咋办?这名不正则言不顺啊。 “没什么意思,朕就是这个意思,总而言之,敕封的圣旨绝不可能自内阁里出来,也不可能待诏房草拟。” “……”朱厚照便小心翼翼的道:“父皇的意思是,不能从宫里出来……岂不是又让儿臣……” 弘治皇帝板起了脸:“伪造圣旨,这样……不好!” “……” 朱厚照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套路,方才还感动得不得了,一下子,他醒了。 这岂不是说,自己事办好了,伪造的圣旨就是真的,犯了什么错,便是自己胆大包天吗? 那不就是……横竖父皇你都不吃亏啊。 “儿臣……大抵明白了。”朱厚照幽幽的道,好心情一下子消减下来了。 伪造圣旨不好,这是明面上的话,那就只好私下里伪造,自己玩自己的了,想要全天下承认,这是休想。 “你明白什么?” “父皇明白儿臣明白什么?”朱厚照小心翼翼的看着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便没有做声:“算了,懒得过问了。” 摆摆手,又看着方继藩:“方继藩也很有功劳的,该赏一些什么呢?朕还没想好,嗯……再说,还有以后可不许随意伪造圣旨了,这样不好。” 朱厚照一愣,听着就像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啊。 他看了一眼方继藩,封海昏侯? 方继藩则是心里顿感有些不安,突然有一种即将要背黑锅的感觉,可细细想了想…… 不怕,不怕的,不还有刘瑾吗?天大的事,真到了背黑锅的时候,也是这厮先死了再说嘛! 不然,只顾好吃好睡的,太子的狗腿子是这么好当的吗? 却在此时,外头传出了匆匆的脚步声。 接着便见一宦官进来道:“禀陛下,文渊阁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到。” 弘治皇帝便看了朱厚照一眼,再次认真的叮嘱道:“记着朕的话。” 朱厚照想说,其实儿臣还有一点点不明白,可看弘治皇帝压根不想继续谈下去,而在此时,刘健等人已经入了暖阁。 刘健着急上火啊。 他最近可谓是彻夜的失眠啊,一双眼睛犹如熊猫眼一般,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就先是命不久矣了。 有时在夜里,他会忍不住的来到自己儿子读书的书斋里,熄了蜡烛,一坐就是一宿,儿子生死未卜,做父亲的,怎么能不痛心呢? 今日突然有宦官急诏三人去暖阁,刘健顿时意识到,可能朝鲜国有消息了。 只是,如此紧急……不会是噩耗吧? 他尽力的使自己身板挺得直一些,若真如此,自己该如何表现呢? 其实作为内阁首辅的儿子,为朝廷尽忠效死也是应当,更别说这一切都是刘杰的选择,他若是罹难,做父亲的,也该为他的名声着想。 ………… 抱歉了,这更晚了,这几天都有事情要办,所以更新会有点不定时,但是老虎会尽力保持每天五更的,希望大家能多多谅解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