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摇对此经验甚少,亲身实践起来,只能记起曾经看过的一本本小说。 然而在彼此相贴的刹那,文字一股脑融化成墨团,她努力想要看清,却只能望见模模糊糊的一片。 一切全凭本能。 她的动作温柔得过分。 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唇瓣裹住他苍白的软肉,摩挲而过之际,试探性轻轻下压。 晏寒来想要回应,蓦地脊背僵住。 ——原本只是唇与唇的相触,猝不及防,有湿濡柔软的触感拂过他上唇。 只一刹,心口如被紧紧攥住,酥麻丝丝缕缕,生出绵延无尽的痒。 和止不住的欲。 头顶上,一对毛绒绒的雪白忽而倏然冒出,耳尖轻颤,绒毛微晃。 谢星摇心跳怦怦,轻轻喘息着抬头。 她有些恍惚:“像这样……也没关系。” 晏寒来太克制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没什么能够奢求,因而也习惯了与身边的一切保持距离。如今向她表露心迹,他定是茫然无措,不知应该用怎样的方寸相处。 谢星摇心中难受,想亲近他,也想告诉他,无论如何都没关系。 “还有第三件礼物。” 她说。 这一次,从储物袋中陡然出现的,是一片纯白—— 一件绣有金边竹纹的雪白锦衣。 谢星摇:“在识海里,你说你爱穿白色。” 她一直都记得,也一直都明白。 晏寒来本应更骄纵肆意,也更鲜衣怒马。 在他本应拥有的人生里,少年意气从未被蹉跎磨灭,他会像儿时憧憬的那样,白衣仗剑,自由潇洒。 谢星摇喉间微涩,双手环住他脖颈,将面颊埋进少年颈窝。 “识海里的晏寒来很好。” 她轻声开口:“但是……我更喜欢现在这个。” 吐息暖热,缱绻颈间,晏寒来长睫一颤。 “为了救下小顾,不惜牺牲自己的是你;被关在地牢,从不求饶的是你;为了复仇修习邪术,献祭自己的也是你。” 想起那些记忆,谢星摇眼眶发酸,蹭蹭他颈窝:“那些都是你,都很好。” 比起识海中那个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小孩,经历了这一切的,才是她认识的晏寒来。 可对于今时今日的自己,晏寒来从来都不喜欢。 自虐自厌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她说着抬头,眼睫乌黑如小扇,轻轻抖动。 “现在的晏寒来,每一处我都喜欢。” 谢星摇戳戳他侧脸,不好意思地笑笑:“穿红衣的晏公子很好看,想要奖励的晏公子很可爱,晏公子的相貌,性格,经常别别扭扭的小性子,还有——” 她顿了顿:“还有身上的疤,我全都不讨厌。” 晏寒来静静对上她双眼。 因为方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谢星摇唇瓣沁出淡淡水光,颊边晕开缕缕潮红,眼里像涨潮的湖,也似融化的蜜。 那些钻心刺骨的痛楚与仇恨,他从未忘却。 年纪更小一些的时候,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献祭邪术的那天,看着自己残缺丑陋的身体,晏寒来想,或许这一辈子,他只能当一个令人厌烦的怪物。 谢星摇说:“第一件礼物,希望晏寒来能随心肆意,无拘无束。” 这是那件张扬的玄衣。 “第二件礼物,希望晏寒来能逍遥自在,去往很多很多地方,遇见很多很多人。” 这是那件藏了她小小私心的西域服饰。 室内静谧一刹,谢星摇又一次环上他后颈。 “第三件礼物,希望晏寒来不再生活在仇恨的阴影之中,无拘无束,永远自由快乐。” 真诚而温柔,他心动不已,抑制不住。 想亲近,想用力,也想将她独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