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人,都已经去了。 母亲,您不孤单,有他们呢。 “主子,不要哭了,咱们走吧,时辰不早了,下山路险峻。”黄怡哽咽着劝慰,苏宛抿嘴仰首片刻,在她们前护后围的保护下,一步一步走得极为仔细。 路上,苏宛沉默不语。 回到碧玉阁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尘土,随后让人去请胥掌柜和典当行掌柜,她要将京郊最好的风水宝地买下来,重新安葬叶氏。 她不要叶氏同苏亨同葬一处。 活着时尚不能同寝而眠,死后又何必要去纠缠。 母亲,女儿替您做了主,您会怨吗? 被情困惑,为情付出过的人,忘不了伤痕的疼,女儿是过来人,母女连心,母亲,您的想法跟女儿是一样的吗? 独处一隅,苏宛不禁热泪盈眶,她屏退房间所有人,侧躺在软榻之上,泪如雨下。 出嫁后的辛酸与劳累,苏宛无处可说,如若她重生在叶氏活着之时该多好,苏宛定当会全力保下叶氏,陪伴她左右,只是,这些都紧紧只是她一厢情愿。 心痛至此,苏宛无声流泪。 不能人前露的胆怯,不能说出来的悲苦,没有感受过母爱的缺失,无人能懂。 夜幕已洒下大网,即将要笼罩大地。 黄怡轻手轻脚着推开门,进来却见苏宛双眼红肿,她坐在床侧,红彤彤的双眸亦是偷偷哭过。 “主子,典当行里的东西最快要明日才能送来,胥掌柜奴婢已派人去请,主子已给了叶小娘最好的,你就莫要自责了。” 安慰着,安慰着,黄怡却哭成了泪人,想来是触景生情,她亦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苏宛鼻息微动,重重吐纳,遮住双眼挥手道:“快去替我拿温水浸过的湿巾来,我的眼睛此刻肯定难看极了。” 面对空荡的房间,苏宛无语凝噎。 她只为叶氏哭这一次,从今往后,清明扫墓,七月祭祀,生辰忌日,必去看看叶氏。 捂上温热的湿巾,苏宛方觉眼睛好了许多,督促着黄怡也这么做之后,略感疲乏的身子便没了劲儿,松下发髻,欲宽衣而眠。 “主子,奴婢方才去铺子时,路过苏府,门口停着奇怪的马车,奴婢从未见过,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闻言,苏宛眼中闪过异色。 男子临死前的招供再一次在她脑海里响起。 她是不是见了不该见的人。 谁,是她不该见的? “姑娘,娘娘可是已经安歇了?” 隔着几道墙的门口,传来德顺低声慢语之声。 黄怡动作一僵,见苏宛点点头,她起身侧首回答道:“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说罢,主子已困了。” “让他说罢。”苏宛闭着眼听着,容色萧索。 “娘娘,白日里苏夫人让人来传话,说是刘夫人的娘家来了人,已去过苏府,接下来会拜访承王府和琰王府,望娘娘及早做好准备。” 苏宛沉重的眼睑倏地睁开。 遍寻不得,没有音讯的刘氏娘家来人了?这样新鲜的事,来得太晚了罢?黄怡惊悚着看向苏宛,不知如何是好。 “知道了,退下罢。”她复又闭上沉重的眼睑。 来了,自然得会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