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阁中,黄怡将各处已收拾妥当,一个人做完了两个人的事,见梨脂回去没有如往日那边殷切上前,她手中快速的动作逐渐放慢。 夜深人静,兽沉人睡时。 苏宛手中捏着信函,半坐在床榻,厚被已换下,薄薄的盖上上面没有往日沉重,又不觉发冷,她蹙眉思忖良久,眸心闪过亮光,信函在她手中被打开。 凝结的神情看到后面,愈发严重,手指在空中微微颤动,纸张发出清脆的哗哗声。 他怎么可以?他们怎么敢?!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字一句,复又细细读了便,身子不禁软下来。 白纸黑字就在眼前,苏宛蹙眉,眼中愤恨愈加,发出低沉悲鸣之声。 “爹,你被蒙骗得好惨。” 忽而闻得外面有响动,苏宛不慌不忙收了信函,将她放在床心底下的一个盒子里,动作沉稳轻盈,躺下盖好被,最后一点光晕在她嘴里消失。 房间里暗下来才能瞧见外面动静,等着等着,苏宛闭上了眼。 她像没见过信函,未发生过昨日那一幕般,洗漱、用膳,黄怡和梨脂在她面前看似动作轻快,实则一壁拿眼留心着她脸上的阴郁。 “你们捣鼓的香水,好了吗?” “娘娘,宫里来人了。” 德顺在外面拉长了音调,苏宛朝门口看去,应了声:“传。” 昨日承王出事,今日宫里来人。 当看见位不相识的宫女跨进门槛,苏宛露出温婉笑容,虽不认识,可她的举步服饰仍旧能看出来,至少是个二等宫女,那她的主子,低不到哪儿去。 “娘娘安好,奴婢受皇贵妃之命,邀您进去一叙。”宫女带着标志性笑容,一举一动不露破绽,瞧不出什么来。 “现在?”黄怡在她身后小声嘀咕,宫女浅笑怡然:“是了,皇贵妃刻意嘱咐过,娘娘用完膳后再去,奴婢来时算过时间,免了娘娘进宫后在旁干候着。” 听着她周全的话语,苏宛起身:“本宫是有月余未见娘娘了,姑娘请稍等。” 进宫后,宫女在前面带路,穿过姹紫嫣红,蜂飞蝶舞,黄怡和梨脂在苏宛身后,在府里时谨小慎微,在这里看着道旁琳琅满目的美景,不由得发自内心愉悦。 争相斗艳的,何止春天。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一直有人跟着咱们?” 梨脂在身后轻声细语问着,却未躲过苏宛灵敏的耳朵。“哪有,兴趣是这些个发出的声音,让你产生了错觉罢。”黄怡环顾一周,眼神又被开得红心白边的俏丽月季吸引,淡然清浅答道。 “哦。”梨脂觉得有些没劲,却没有继续计较。 苏宛随着黄怡提醒,淡扫周边时,有几人从正巷口出经过,为首的那人正在用抬袖拭泪,显然不知道有人已发现了她的窘态。 见着宫女离着她们一定距离,黄怡这才转开话题:“话说,皇贵妃娘娘找主子最近有些勤,不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