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镇上。 苏宛只带了个护卫端,低调的在镇里巷子间来回走动探查。 远远的听见一些不清楚的哀嚎声。“端,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哭。”苏宛在前方走着,头也不回的说。 那护卫道:“确实有人在哭,听起来十分的悲痛,估计是哪家死了人了。” 苏宛只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听着声音,那哭声越来越近,苏宛几乎是带着小跑的跑到了那户人家门前。 冥冥之中,苏宛觉得这家死人,肯定是与最近的增加赋税有关。 到了那家门前,端保护性的站在苏宛面前,敲了敲门,不见人来,门因受力自动开了一条小缝。 苏宛瞥了眼里边的形状,这是一家极穷的人家,只有一间屋子,屋前有一棵小孩腰粗的槐树,那逝去的人正被放在槐树下,这家的家人正跪在一边大声的哭着。 周围为了一群人,面色上有悲痛之意,在一旁拉着那个跪着哭的痛不欲生的人。 这些人若非邻居,便是亲友。 苏宛想着,提脚进了门,才注意到这唯一的门上连门闩都没有,苏宛心底一阵颤动,仍然是默默的走到死者面前,看似拜礼,实则想看出死因。 那哭着的壮汉见有生人来此,又看到苏宛周身与这里完全不符的气质,又看了看她身侧的护卫,惊诧道:“这位小娘子是何家人,为何到此处?” 苏宛弯了弯身子,低声道:“我只是路过此地,见这边哭声阵阵,实在不忍,所以前来看看,想尽一点绵薄之力。打扰了。” 说罢,又要弯腰致歉。 那壮汉急忙起身扶起苏宛,听她这样说,更加绝望道:“如今这世道,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帮得了啊。” 苏宛认真的看着壮汉的眼睛,郑重的说:“不妨说来一听,或许能帮上一帮。” 那汉子见苏宛这不俗的气质,再次掠过她身后明显训练有素的仆从,才叹息了一声,“既然姑娘如此执着,我说也无妨,我本是这江浦镇一户小民小户,家境虽然不富足但是也能勉强养活,楚府压迫咱们这些人,勉强能活着。” 说着,看了眼周遭的一些人,他们皆点头称是。 苏宛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只是,这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只能吃上点饭罢了,那家要是有谁得了病……” 说道这,那汉子的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流,“生了病只能扛着,扛不住的就……就直接走了。” 难怪苏宛未在尸首脸上看见明显伤势。 “好在我平时能干,喂了官府还有点钱。可今天庄家地里,颗粒无收,官府来收赋税,又说要增加赋税,将我平日里牙缝省下的吃的全都给搬走了,一点都不剩。我可怜的爹,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最后倒是在病床山活活疼死的。这天杀的世道,叫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周遭的人都为这汉子质朴的话感同身受,纷纷掉下眼泪,苏宛虽没有切身体会过,却能感受到汉子的愁苦,命端送了些银子给这家置办点棺材,好生埋了去。 那汉子千恩万谢,苏宛头也不回地离开破小房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