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场面,和预想的,完全不同。 四五个医生和护士,嘴里塞着白色医用纱布,四肢都被用输液管子捆绑得结结实实,像麻袋一样被丢在了墙角,狼狈到了极点。 手术台上,流淌了一滩摊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几床沾污了白色的床单,卷成了一团胡乱地丢在台上,而江曼夜那个女人,竟然不翼而飞,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空气中充满的那股子血腥味,证明江曼夜曾经来过。 纪穆远立即低低咒骂了一声,“草,又被这个狡诈的女人给跑了,真踏马晦气!” 吼完后,他把枪收了起来,几个纵身,窜到了墙角,伸手一一扯掉那些医生护士嘴里堵满的纱布,并从旁边抓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割断了捆绑在他们身上的透明输液管。 其中一个中年医生,心理素质还算强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朝纪穆远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两位先生,非常感谢你们出手相救。你们一定是来找那个浑身带有杀气的女人吧?她就在大概两分钟之前逃走的,哦,对,手术前她强调不要用麻药,结果,手术只进行到一半,她大概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当即把我们这些人全部捆绑起来,并立即跳窗逃走,她速度很快,我们一个个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尽管这一趟徒劳无功,心情郁卒,但纪穆远还是礼貌地朝医生点头致意,“行,谢谢你们提供线索。” 另一边,沈梓川也收了枪,重新放回到腰间,走到了手术台边,闻到了一股冷妖的香气。 这种类似于松子冷香的气味,他很熟悉,正是来自于江曼夜身上的味道。 这气息,刺激得沈梓川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快要爆裂了。 他深深明白,这次让江曼夜逃离了,以那个女人自大狂妄又睚眦必报的个性,以后他和方晓染的生活,将永无宁日。 而那个狂傲的女人,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了,什么也不给他留下。 沈梓川从一处医药箱里取出了一双透明手套,视线一点点落到了卷成几团的白色床单上面。 他探手过去,猛然抖开。 果然,里面躺了一张薄薄的a4白纸,纸张上面,写了方晓染三个字,字迹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血红的叉。 她接下来的意图,表现得挑衅又赤裸裸。 纪穆远走过来,狠眯了眯眼草了一句,“这女人,真是嚣张到令人恶心的地步。” 沈梓川皱眉,走到了洞开的窗边,冷厉眸光在窗外迅速扫了一圈,最后在诊所外面的停车场,看见了江曼夜已经钻入他的黑色迈巴赫,并摇下了车窗,似乎感应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冷笑涟涟地给了他一个毫无温度的飞吻,然后,她缩回了车内,迅速调转车头,汇入了滚滚车流中。 纪穆远也看到了这深深刺激得浑身血管要炸碎的一幕,狠道,“这女人留着是个天大的祸害,必须尽早除掉。” 沈梓川站在那里,外面的太阳光照射进来,极亮也极暖,但他的话,却寒凉如滚滚的地狱之河。 “想个局,让她钻进来,自寻死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