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的体温很热,烙在她手心里滚烫。她到底从未经历过,脸瞬间红起来,还好月光隐隐绰绰,但愿他没有看清。他在黑暗里叹气,低声说:“我是怕你将来后悔。不需要再多考虑考虑?” 到这时候她反而豁出去了,大着胆子在月光里挑衅地看他:“不试试怎么考虑?试过了才知道会不会后悔。” 他闻言一下子笑了,灼热地回望她,挑眉,用目光表示接受她的挑战。他低下头亲吻她,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渐渐加深,变得越来越迫切,把所有压抑的情感都倾注在里面。 夜晚总是太短,这样的夜晚尤其短,好像才刚刚开始,天就快亮了。 凌晨时分,窗外一片灰蒙蒙的云雾,她睡得迷迷糊糊,他的嘴唇凉凉地贴在她额头上,她知道那是一个告别的吻,他下面又不知道要去赶赴哪一个战场。她使劲想醒过来,手臂伸到被窝外面的冷风里想抓住他,可扑了个空,他已经走了。 那天早上她回到自己家,大概他的飞机刚刚落地,人正在机场,发了个消息问她:“到家了?” 她回答:“嗯。” 他随即给她发了两张图片,是同一背景下的两个盒子,盒子里是两条镶嵌着珍珠的白金项链。他打电话过来问:“中意哪一条?” 福利院的小朋友都不过生日,她也没有收生日礼物的习惯,这时候反应过来,他来陪她过生日,自然应该有礼物的。 他人在机场,她猜他这会儿正在机场的哪个店里挑礼物。昨晚的事历历在目,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想到要买礼物,她忍不住酸他:“你不是有钱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这么个资本家,就送我条项链就算完了?太抠门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想要点什么,最多不过是讹他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买点什么。他在电话那头笑,倒好像胸有成竹,回答得神神秘秘:“当然还有别的,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她并不是真想为难他,本来没期待,能收到礼物总是开心的,对着图片左看右看,觉得两条项链都雅致精巧,心里暗暗赞叹他的品味,比了半天才回答:“那就第二条吧。” 他说:“嗯,打开你衣柜下面右边的抽屉,看看右边最里面的角落有什么。” 她不知道他在捣什么鬼,依言去找,竟然看到图片上的那只首饰盒躺在抽屉的角落里。她打开一看,正是她刚才挑中的那条项链,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项链藏在那里。 项链的实物比照片更精致美好,漂亮得叫她挪不开眼,又同她那对耳钉和簪子十分相配。她好奇得不得了,问他:“其实两条都好看,我也是选了好久才随便选了一条,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一条?” 他在电话那头呵呵笑出声,最后也不肯告诉她,只说了一句:“傻子。” 他的电话又有别的人打进来,他匆匆转去接另一个电话,她想只好等下一次见到面的时候再拷问他。谁知下一次还没见到,她已经发现了秘密。她在家里做大扫除,翻出许多压箱底的东西,其中就有她衣柜深处的一只小盒子,同样的浅蓝色,里面躺着那另一款的项链。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两样都买了,只等她说喜欢哪一个就告诉她去哪里找。 盒子藏得挺深,一直在衣柜的最里面,旁边就是她藏那双白皮鞋的地方。她把白皮鞋也拿出来看了看,还看了看盒子里珍藏的多年前他送她的那张新年卡片,上面写着“没有人是一片孤岛,在大海中独距。” 那是张音乐卡片,当初被福利院的小朋友们抢去看,轮了一圈回到她手里的时候已经不会响了。这一次她一打开,竟然有音乐响起来,她仔细听了一会儿,认出就是傅修远车里常常放的那首萧邦练习第10号第3首。 她又打电话回去问他:“是不是你把我的音乐卡片修好了?” 他又笑话她:“傻子,这还用修?音乐卡片没电了,换一颗电池就好了。” 也许确实是她傻,在南岛偶遇他时,既没认出他的人,也没认出他音乐卡片里的音乐,不知道他是不是特别失望。 一切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切又好像都是偶然。她怎么会料到那么多年前短暂出现过的一个人会再次出现。 等他又来h城的时候,她又忍不住问了那个问过一百遍的问题:“为什么是我?我哪里不同?你怎么会看上我?” 那时候月光熹微,空气里飘着雨后新鲜的湿润气息,窗外静得似乎能听到樱花飘落的声音。□□过后,她正躺在他的臂弯里,抬头看见他皱着眉,好像在思考一件人生大事,最后调侃地说:“是啊,我怎么能看上你?” 她就知道他不会回答,也顺着他的话调侃:“就是,你怎么会看上我?还从香港一直追到这里,来回两头跑,不辞辛劳,那得是有多喜欢。” 他呵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