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老婆!”女人一把揪住观妙的长发。 她越说越激动,但始终没有真正动手,“我早就看到了你们的聊天记录,我不过是为了我的孩子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倒好,你敢教唆他跟我离婚?!” 观妙吓得浑身发抖,她听张沅祈提过他多年前离过婚,太太叫陈嫣,是慕城大学传统文化研究所的副教授,其父母从政多年,膝下只有一女,千万般宠爱着长大。 原先是打心底里瞧不上他的,全靠陈嫣坚持。 他所拥有的这一切,大多归功于陈嫣娘家人的帮助。 观妙委屈扬声喊说:“我、我没有!我不知道你们没离婚……是张老师说、说你们已经……” “他说你就信?” “我……”观妙心虚地蜷缩了一下,捂紧小腹,在盘算与她争执的后果。 “你是真的信吗?”陈嫣低下身,镇定下来抚摸着观妙的脸,滑到下巴用力捏住,“我本不愿意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跟你撕扯,你们不要脸面,我还想要体面。” 观妙不愿意与她对视。 “说说,你想要什么。”陈嫣冷漠说,“张沅祈跟我是一个意思,你不要再纠缠了。” “不,他不会的,他说过他会跟我结婚的!” “直接一点,这里没有观众,别演了,唱戏唱上瘾了是吧……” 观妙摇头,想推开陈嫣,“我不信这是张老师的意思!你骗我!” 陈嫣冷笑,眼神里满是同情,“没想到你真的如此天真……如果不是你张老师跟我痛哭忏悔,求我帮他解决这件事,我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明明是他先说要带我离开戏院,给我一个家的……” “你有意也好,他主动也罢,难道你真要等孩子出生,再拿着dna报告和聊天记录去检举你张老师?不过是两败俱伤,他还有无数条出路,你呢?你的未来又当如何啊?” 观妙被这句反问击溃,紧紧握着陈嫣的手腕,胡乱喊着,“我不信他这么狠心!我不信这个孩子出生了他会真的忍心不管我们母子俩……” “你!”陈嫣抬手想给她一巴掌,但悬在空中,最终只是握紧。 除了愤怒和不甘,更多是同病相怜的无奈。 却被刚刚赶到天台的陈子夜看见—— 她人没站定,视线也还没完全清晰,更捋不清当场的情况,先冲过去推开了陈嫣,将观妙搂在怀里,压抑着语气说:“……有什么话好好说。” 观妙见她来,眼泪才算决了堤,躲在她怀里闷声哭了起来。 陈嫣勉强站起来,“跟你们要是有道理可言,也不至于走到这么难堪的地步,好话歹话说尽。难怪都说,戏子无情。”后半句她没说,眼神里的轻蔑却留下了这样的意思。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参与你们的谈话……”陈子夜眼神沉下来,“戏子也好,教授也好,不过是各凭本事立于世,您怎么想是您的事情,但我不会轻贱自己。” 浪花归于江海,雀鸟归于天际,仅仅是最微小的一粒沙,也能乘风飘摇。 陈嫣闻言一怔,似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素净柔顺的小女生,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张名片本想丢到她们身上,但迟疑几秒,陈嫣还是低下腰放到她们身前,“想好了联系我,有时候尊严没有那么有用,至少此刻对你无用。” 后半句却是直勾勾盯着陈子夜说的。 像是一记能打碎羞耻心的耳光。 — 回去后三天,观妙一直没怎么主动说过话。 每次陈子夜问她什么,她也会正常回答,只是脸色越发的苍白。 室内温度再高,也不见她脸上有半点血色和生机。 她之前跟师父请了假,所以一直闷在宿舍调养身体也没人打扰,但陈子夜不同,她只要外出训练就会留观妙独处,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以内,就会有意外诱发的担忧。 撑到周二半夜,观妙突然腹痛,但不严重。 陈子夜是被她在床上翻身的声响吵醒的。 观妙蜷缩在被子里,一直没出声,但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陈子夜伸手去摸,烫,烫到不需要体温计判断情况,“我扶你穿衣服,得去医院看看。” 观妙闭着眼痛苦摇头,“不用……” “怎么不用,你发烧了,身上也湿透了。” “我没事,医生说是难免的,现在已经缓和很多了……” 观妙缓缓睁开眼,爬起来伸手去够抽屉,想看看有没有止痛药,被陈子夜按住手。 “你现在身体不能乱吃药。” “医生给开的。” 那晚跟陈嫣对峙完,她陪着观妙去了一趟医院,就近选的城西一家私人诊所。 规模很小,开了有十来年了,平时拿药挂水看个感冒还是没太大问题。 这几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