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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池金鱼 第6节


半句是错误的》,今天有作话了!因为明天周一hhhhhh,朋友们明天上班上课顺利!

    第5章、跨年

    那天晚上包厢陪席发生的事情,如同以往,没人会跟进不去的人详述。

    奇怪的是,连续几天范先生都没来盯训练,听观妙说是在忙着整理什么戏院管理材料,可能是最近接洽了一些各行业的投资人,不似戏院以往那样凡事口头说一声就能定下,凡事都讲究个白纸黑字分明。

    定下了谁演女主角就不能反悔,签了合同改了公章,变动可是要赔偿的。

    听观妙这么说,陈子夜也稍微安心了一些,看样子那晚的不愉快没有影响戏院的正常合作。

    也是,只有小蚂蚁会因一片枯叶的凋零而觉得天要塌了。

    赶年末最后一天去交选填表。

    那晚回来后,陈子夜思考了很久,虽说《牡丹亭》和《荆钗记》的选段她早已烂熟于心,但院子里无人不是这样,论唱功、嗓音条件,她深知自己谈不上是老天爷赏饭吃。

    在这个阶段,纵然有心想争取一次女主角,也难以与梅汀和沈时亦她们一较高下。

    思索再三,没下决心,填表没参考,也没细致到某个角色的份儿上,就先下笔在意向栏填下“重要角色”。打算交表格的时候再听听师父的专业意见,到时候再做决定。

    临出门,被正在化妆的观妙喊停,“子夜,你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没,上个月都还没来。”

    “那这回来例假你又得疼死。”观妙正往耳朵上戴新拆的珍珠耳环,小小的一颗紫色珍珠,却格外莹亮,“那你给我几包调经的药吧,就你常年喝的那个,没什么副作用的。”

    “益母草颗粒。”

    “对,你给我拿几包,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为竞选练功练得太勤,我的月例居然晚了一周了还没来。”

    陈子夜走回桌边,拉开抽屉,想起平时观妙在她疼得死去活来说也想体验一下的表情,“你也有例假失调的一天啊,八年难得一见,你之前不还说想体验一下痛经的感觉……”

    “好你个陈子夜,敢幸灾乐祸了!”观妙佯装生气,空出一只手胡乱捏了捏她的腰,吓得陈子夜跳开乱躲。

    “……好观妙,我怕痒!”

    “饶了你,快拿给我。”

    陈子夜又拉开另一边抽屉,翻了翻,“只剩一包了,没什么用,一次得喝三包,我等会儿出去买。”

    “行,回来给你钱。”

    “没关系。”陈子夜看着她化妆,安静地靠在桌边,看的是镜子,“姐姐,你真好看。”

    好像昼夜成熟了一些。

    范先生担心姑娘多的地方容易拉帮结派,免不了口舌之争,便从多年前一入园子开始就立了规矩,戏院多以名字和辈分相互称呼,不容许喊“姐姐”、“梅汀姐”这样亲疏可辨又阿谀奉承的词。

    陈子夜也好久没有这样喊过了,以前只有她想外婆的时候才会趁没有人偷偷这样喊。

    观妙心里温热,声音也轻柔了些,伸手替她理了下散在额边的碎发,“你得多打扮,戴点首饰、化化妆。”

    “我嫌麻烦。”不上台不想打扮。

    “这可不能怕麻烦。”观妙展露自己的侧脸,指着自己的耳环,“好看吗?是不是看起来很精致?”

    “嗯。”陈子夜往窗外看,瞥见有人在树上挂祈愿红布条,笑说,“要新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可不是,贵气红气真养人才对。”

    陈子夜没接话,眼神回到她耳朵那颗好看的小珍珠上,她不懂看成色,但确实好看。

    静了几秒,观妙又说:“不过你不打扮也漂亮,丫鬟扮相都掩不住美。”

    “没……”说到扮相,陈子夜想到报名表,提了一嘴,“我这次打算报个多点戏份的角色试试。”

    “好呀!你早该唱主角了,娱乐至死的时代,唱得好可没你长得漂亮值钱。”

    真正琢磨怎么唱好戏的人都是科班出身,你看他们缺这口饭吃吗?

    从小学理论、舞美、导演、文戏这些课程,哪个不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只有像她们这种搭地方文化政策免费学昆曲、地方戏的人,才会削尖了脑袋、饿得一阵风都吹得倒只为登台露个脸,还不一定有词呢。

    这些不必言明,陈子夜都明白,但她没有深聊下去的欲望。

    陈子夜没太多表情,“我先去交表了,晚上跨年,师父定了一桌饭和ktv,说去不去看个人。”

    “我才不去,除了每年巴结师父那几个人,谁去啊——”

    陈子夜见她,“那我先去了。”

    “去吧,记得给我买药啊。”

    陈子夜说好,把选填表对着好拿在手上,轻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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