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怀疑降了几分:“你当真没有见过她?” 上回那女人也是靠着白光莫名失了踪,他找遍整个天镜之地,也未找寻到她的身影,今天同样的事再度发生,他率先怀疑的,便是身在荣宁大陆的笑忘白。 天镜之地中有无数信徒,就算她月浅曦是属老鼠的,能遁地千尺,也不可能逃过无数耳目,除非她根本就没在那里! 照此推断,最有可能帮衬她的,便是收她为座下弟子,对她诸多庇佑的笑忘白。 “从浅曦通过选拔,随大人前往天镜之地我就再未见过她。”笑忘白解释道,“大人,敢问浅曦究竟犯了什么罪?听您的意思,她似乎是不见了?” “这些无需你过问。”炎洛岚哪有耐心为他解惑?“你只要记得,此人是神殿的罪人,若她现身,你当立即禀报神殿,若胆敢姑息、包庇,后果不用本尊多说。” 警告含着无尽杀意,此时的他犹若地狱深渊里行出的罗刹,危险至极。 月浅曦逼着自己撇开头,不去看他。 洛岚的五感太过敏锐,即使有结界保护,她也会担心被他察觉到什么。 “这……”笑忘白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挣扎与犹豫。 “该说的本尊已经说过,要如何选择,是你的事。”说完,炎洛岚转身就走。 “大人!”笑忘白朗声唤道,可炎洛岚却并未停下步伐,徒留一抹冷漠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早知那月浅曦会犯下重罪,尊者当初就不该收她为徒。”老师后悔不已,神殿若寻不到她,也许会因此事迁怒到学院头上,这个月浅曦真真是害人不浅! 笑忘白惆怅地叹了口气:“事情的来龙去脉尚不清楚,现在下定断未免过早,我总觉得,浅曦不是个会惹是生非的。” “那家伙好像离开了。”璎珞拍着胸口,扬长脖子往远端眺望。 “不,他没走。”月浅曦不假思索地说,神色极其笃定。 “你怎么知道?”璎珞满脸迷茫,她没有动用灵力,又没有千里眼,是如何得知的? 月浅曦弯唇轻笑:“只是本能而已。” 她对洛岚的熟悉已深入骨髓,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心思。 以他的谨慎,前辈这席话顶多只能让他信七成,他定会施展隐身术,或是用别的方法潜伏在暗中寻找蛛丝马迹。 而事实和月浅曦所想的一模一样,就在玲珑塔外距离不远的白石路上方,隐匿了身形的炎洛岚释放出精神力,正密切留意这方动静。 但他却没能查探出半分异常。 “不在这儿吗?”低不可闻的呢喃化在了夜风里,无人听,亦无人答。 送走了学院的老师,笑忘白合上窗柩信步走到书桌后的蒲团上悠然落座。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副院长还没说金罗盘在哪儿呢。”璎珞有些着急,好不容易看到机会,她恨不得马上追问出下落,去替诺言找回来,助他恢复修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月浅曦莞尔微笑,但眸底却藏着几分羡慕与黯然。 曾几何时,她也会为了洛岚的事,如璎珞这般急不可待?只要事关于他,什么冷静,什么理智,她都会忘记。 现在想想,那些事遥远得就像几辈子前发生过的,那么美好,又那么的不真实。 “我只是想尽快把事问清楚。”璎珞咬唇说道,“诺言他以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现在却……” 她有些说不下去,作为爱人,看到意中人从云端跌入谷底而无能为力,那滋味不亚于噬心之痛。 “这些我都明白。”全心全意为一人着想,想保护他,想让他立于顶端,倾尽所有为他排忧解难的想法,她何尝不知?何尝不明? “月姑娘……”璎珞怔怔看着她,她说错话了对吗?不然,月姑娘怎会露出如此苦涩的表情来? “好啦,至少我们知道了夺命钉有可解之法,再等一等,危机解除以后再向前辈求教不迟。”月浅曦极快敛去了面上外泄的真实情绪。 她的脆弱也好,难过也好,向来不喜在人前袒露。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彻底放下心房,愿意将荣辱、苦楚、喜忧通通展现出的,唯有一人矣。 在她耐心的安抚下,璎珞心里的急切勉强缓和了一些。 紫夜时分,玲珑塔外风声静止,灯火具熄,莫说是人,就连一丝魔兽的灵力波动也不曾传来。 笑忘白这才挥手除去结界:“久等了,我也没想到大领者会为此事亲自下界。” 且来得如此之快。 想到这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月浅曦一眼。 虽说大领者提及她时,语调甚冷,还要捉她回去,可单是为她下界的这份举动,已足够证明她在大领者心中的地位并非微不足道,至少对大领者而言,她是特别的。 “前辈,我脸上长花了么?”月浅曦奇怪地摸了摸脸颊,前辈作甚这样看着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