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了。” 容开济登时皱眉,起身驱赶:“回去歇着,别打搅我和殿下商谈。” “过来,坐。”赵泽雍神态刹那和软,招手道:“本王还以为你想多听一阵子。”顿了顿,他对容开济说:“你老有气别冲着他。他本意想继续隐瞒,但本王认为还是挑明的好,庆王府上上下下待其尊敬,回到此处反而拘谨担忧,长此以往,胆子都要被你唬破了。” “拘谨担忧什么?!”容开济不假思索,脱口强调:“这儿才是他的家!” “你老能理解最好。”赵泽雍欣然颔首,言下之意是:若不能理解,只能委屈你忍一忍了。 庆王不慌不忙,太过坦荡荡,显然有备而来,容开济畅快淋漓抨击一通后,渐渐冷静,深知一切指责皆无济于事,遂别开脸,绞尽脑汁思索对策。 容佑棠悄悄朝庆王歉疚笑了笑,并未落座,而是端起茶杯,双手奉上,殷勤讨好地说:“爹,聊了这半日,一定很口渴吧?快喝杯茶。” 鞋没穿好、中衣夹袄外袍都没穿,披风歪歪斜斜——赵泽雍仔细打量躬身奉茶的人,十分疼惜,沉声催促容开济:“何必为难人?他一贯孝顺敬重你。” “殿下!”容佑棠忙回头,安抚性地无声劝说:“息怒。” 赵泽雍没再说什么,虎目炯炯有神。 “唉。”容开济叹了口气,接过茶搁在桌上,心气相当不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焦虑提醒:“棠儿,你就没想过以后吗?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家吧?人言可畏,现在就有许多好事者造谣你身患隐疾,甚至、甚至通过我是太监而缺德讽刺你,于你的仕途大不利。” “谁多管闲事啊?”容佑棠毫不惊奇,顺便给庆王递了杯茶。 赵泽雍直接问:“都是哪些人在散布谣言?说出姓名,本王让他们闭嘴。” “多着呢。”容开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叹道:“我们越是较真,外人就越以为真,只会越描越黑。” “木秀于林,势必遭受小人毁谤。”赵泽雍略一沉吟,字斟句酌地提议:“深居复杂巷中,难免有若干恶邻眼红窥视,防不胜防,烦不胜烦,与之相斗既自降身份,又招致官欺民的罪状,十分欠妥。小容大人已官居三品,按律早可以挂府匾,索性另择宅第吧,图个清静安宁。” “搬走?”容开济愣住了,继而心动,毕竟谁也不喜欢日夜被流言蜚语包围。 “据本王所知,南城泰和街有一位官员告老回祖籍,有意出售住宅,只是不知道那儿风水格局如何。”赵泽雍掸掸袖子,状似随意。 殿下公务繁忙,无暇理会琐碎,一听就是事先特地调查的!容佑棠心知肚明。 “泰和街?”容开济眼睛一亮,不知不觉,注意力被稀里糊涂转移了,谨慎说:“那儿住的全是达官显贵,风水必不会差,一向出名的有钱难买。” “那有何难?”赵泽雍气定神闲,威严道:“令郎是朝廷三品大员,住泰和街正合适,回头本王打个招呼——” “不!不不!买主亲自去探访才有诚意。”容开济急忙拒绝,生怕自家买宅子也被耻笑“依靠庆王”。 容佑棠配合地接腔:“多谢殿下美意,但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唔。”赵泽雍严肃提醒:“好宅邸难得,你们抓紧些,当心被其他买主抢先。” 容开济不由自主地点头,怒火彻底消散——他并非不知情,相反,他早已窥破,奈何势不如人,并且担忧戳穿后庆王会无所顾忌,所以场面上选择隐忍。 然而,终究还是挑明了。 书房内忽然陷入静谧,鸦雀无声。 容佑棠一直站着,全神警惕,随时准备劝架。 “草民斗胆,敢问庆王殿下,”容开济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问: “您究竟把佑棠当什么了?您成家后,可愿放他娶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