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颇为投缘,都渴盼努力做出些功绩,干劲十足。 他们反复揣摩仅有的一份语焉不详的卷宗,直谈论至午时,虽然偶有不同见解,却没红脸争执半句,冷静平和地交换想法。 顺风顺水,船帆全程猎猎鼓风、噼里啪啦作响,河风充盈狭小舱房,令人神清气爽。 不知不觉间,容佑棠适应了船行的晃悠晕眩感,他看看窗外天色,搁下炭笔笑道:“齐兄,咱们先吃点儿东西吧。” “好,我还真有些饿了。”齐志阳欣然赞同,他起身,转动脖子,伸手舒展筋骨。 可惜,“咚”一声,他的手还没伸直,就触到了房顶! 齐志阳苦笑,只好改成屈起小臂活动筋骨。 容佑棠忍俊不禁,开门出去转了转,跟隔壁禁卫寒暄几句,送去半袋子糕点。齐志阳也闲不住,又巡视一遍包下的四间舱房、叮嘱随行护送的八名禁卫轮流值守,长期的戎马生涯,他举手投足间气势逼人。 活动片刻后,他们返回船舱。容佑棠解开干粮袋子,招呼道:“齐兄,不嫌弃的话一起用些吧?全是正宗京城风味。” “嫌弃什么啊?我打小爱吃这些,多谢了。”齐志阳乐呵呵走过去,将士的吃相普遍豪迈:他三口解决一个包子,酥软咸香的烧饼折叠着入嘴,偶尔喝一口水,吃得十分香甜。 此时,虚掩的舱门忽然被敲响,传来隔壁值守禁卫的小声询问:“二位大人,船娘提着果子和熟鸡蛋叫卖,可需要一些?” 齐志阳想也没想,扭头问:“容弟,你想不想吃?” “我、我刚吃饱,齐兄请随意。”容佑棠忍笑婉拒,仿佛觉得自己是需要哄的小孩子! 齐志阳礼貌性地询问后,拍板道:“令尊特意准备了许多干粮,不宜买船上底细不明的,想吃热饭菜咱等到下个渡口。小李,我们不用,你们随意。” “是。” 下午又是议事,直到傍晚到达渡口,船老大宣布停留半个时辰,众人才下船匆匆吃了面,旋即返回。 船继续南下,直到天彻底黑透,几个相熟的船老大才同在一个平静的河湾处抛锚。 船停了,没有风,舱房内闷热异常。 齐志阳会水,却没有像其他禁卫那样直接跳进河里凉快,他时刻顾及尚方剑和圣旨,因此只是找船工借了两个木桶打水擦身而已。 “我就在隔壁,门外有禁卫彻夜把守,你只管放心休息。”齐志阳放下一桶河水,转身离去,顺手带上门。他绝无可能与对方同榻而眠! “我——”容佑棠欲言又止,尴尬地摸摸鼻子,无法解释太多,只能快速擦洗,而后开门倒水,忐忑去隔壁几个舱房转了一圈后,倒头睡下。 风平浪静,船没有晃悠,一夜无梦到天明。 四日后的中午,客船到达它的终点渡口: 浏河古渡。 宁尉省到了,与京城已相距千里。 “诸位客官慢走!” 船老大满面春风,时不时抱拳施礼,嗓门洪亮嚷道:“客官们返程的时候,若是逢双的日子,还请多多惠顾小船。” 船舷与码头之间用两尺宽的厚木板相连,人走上去时,木板颤巍巍。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