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苦累,苦极了,反而豁达释然,索性趁机与一见如故的年轻才俊处好关系。 容佑棠欣然笑允:“蒙徐兄不嫌弃,寒舍随时扫榻以迎。” 小声交谈几句后,前方带路的容佑棠忽然背手轻摇,示意同伴噤声。徐凌云会意,立即挺直腰背,通身浩然正气,两人笨拙划船,途径侧方水榭,其二楼就是观赛台。 露台高处 “哼,他们落后垫底,还不慌不忙的,真当游湖赏花了?”承天帝哼笑一声,余光暼向皇三子,微带戏谑问:“雍儿,你认为他们能奋起直追么?” 父亲问话,庆王起身,略垂首,一板一眼答:“下方形势胶着,儿臣愚钝,暂看不出什么。” “哦?也对。”承天帝轻笑,威严道:“静观其变吧。”希望状元榜眼别输得太难看。 “是。”庆王落座,手在宽大袍袖内握拳,密切关注下方寻花赛进度:他刚学的划船,就敢现收了个徒弟带着?前行的对手已划船至月牙荷池上弦,状元榜眼才刚进入月牙湾下弦! 父皇有旨,命令采摘三朵,他完成得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庆王真想下去搭把手! 月牙形的荷池,内凹弧形处一条宽约三米的水道,供园林花匠平日养护使用,其余方圆数亩均无明显水道。或者说,荷叶太过高大茂盛,参赛进士只能看清眼前数米,四周一片绿油油茎叶,头顶无数粉白粉红荷花,眼花缭乱,加之潮湿闷热、蚊虫叮咬,部分人的雄心壮志迅速消褪,开始后悔冲动参赛。 台上悠闲吹风,品茗吃果子;台下狼狈不堪,流汗赶虫子。 此时,周明杰已划行至月牙湾北顶端,累得呼哧呼哧喘气,手臂酸胀,胸腔剧烈起伏,由于目不转睛搜寻,双眼也酸涩不堪。他咬紧牙关,狠命划水,紧张四顾间,忽然看见前方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下、根茎中部系有一缕明黄绸带! 啊呀! 就是它了! 周明杰精神一震,大受鼓舞,立刻加速往前,船头止不住势,撞倒碾压一小片荷叶荷花,撂下船桨,俯身扑过去奋力一折,傲然昂首,牢牢攥住那朵荷花。 “咣”清脆一声,尾随的内廷禁卫敲响铜锣,面朝高处看台,洪亮报道:“启禀陛下:进士周明杰摘取规定荷花一朵!” “好。”承天帝颔首,闲适换了个坐姿,扭头对平南侯说:“杨侯,你的外孙已得了一朵了,虽是书生,却颇为勇猛。” 平南侯难掩笑意,口中谦逊道:“陛下过奖,明杰只是侥幸罢了,还剩余十九朵荷花呢。” 承天帝目视下方,微笑道:“传令下去:不限时长,将二十朵荷花悉数寻获为止。” “是!” 啊? 万一他们到天黑也找不全二十朵荷花怎么办? 划船需要体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参赛进士乃文弱书生,他们怎么扛得住? 九皇子欲言又止,非常为容佑棠担忧,他悄悄一扯兄长袍袖,小声问:“哥,二十朵荷花都藏在哪儿?我没发现什么异样。” “荷叶繁盛,俯视自然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