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燥。 对面禅房陆陆续续开了许多扇窗,唯独最顶层的上房紧闭。 不少香客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当面对一群满脸横肉大汉和两个人时,老百姓们的同情心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弱势方。 赵宜琳躲在大披风里,听见许多人帮腔,她又是安心又是担心,死死拿披风蒙住头脸,低头缩在容佑棠身边。 当也在禅房的容父听到儿子嗓音、推窗查看时,不由得大惊,脱口喊:“棠儿,发生何事了?爹不是叫你去用斋饭吗?” 容佑棠趁势怒指家丁们,愤慨道:“爹,我刚才准备去交香油钱领斋饭的,可银子被他们抢走了!” 容开济不敢置信:“佛门清净地,竟有人抢劫?你们别伤害我儿子!”他急忙下去一探究竟,高僧慧空也不可避免陪同,安慰道:“容施主莫急,老衲没听过有人敢在这寺庙抢劫的,多半有内情。” “爹,您别下来!”容佑棠忙阻拦:“贼子太猖狂了,别下来!” 然而容父已经疾步跑下楼梯了,冲上后廊,紧张地喊:“别伤害我儿子,有话好商量!” 如此一来,香客们更相信容佑棠一方了,都开始提高戒备,催促家眷后退闪避,也有人提议报官。 这时,容佑棠忽然看见从前殿又走过来一人,那人还提着个食盒,显然是刚交了香油钱、为家人领的斋饭。对方见后院闹成这样,惊诧地定住了,四目相对—— “容弟?你干嘛呢?”卫杰纳闷问。他今日休沐,护送家中女眷前来烧香拜佛。 是卫大哥?能不能把他拉扯进来?容佑棠强压下求助之意,犹豫为难,急速思考。 然而容开济已经冲下后廊、奔过甬道,跑向儿子,他也发现了卫杰,顿时大喜过望,想也不想地求救:“卫公子!卫公子帮帮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公然抢劫,抢走我们家的香油钱,棠儿被追得逃命啊!”容父完全相信儿子的说辞,明确指向那一群家丁。 容佑棠:“……”糟了。搅浑水太用力,搅成了泥浆,怎么办? 卫杰身穿半旧蓝色武袍,涤得干干净净,高大健壮面容刚毅,举手投足充满正派力量。他快步走到容佑棠身边,扫一眼旁边蒙着披风、却露出大红靴尖的身影,皱眉关切问:“容弟,到底怎么回事?” 容佑棠刚想说话,对面那群人却看卫杰打扮寒酸普通,料定只是穷丁,于是颐指气使道:“哪儿来的穷鬼?快快滚开!这两人得罪了我家公子,定要带回去……赔礼道歉的!” 容佑棠立即问:“你家公子是谁?就是他指使你们抢劫的?”好叫赵宜琳去寻寻你们的晦气。 围观香客越来越多,容开济坚持要护在儿子身前,却被容佑棠和卫杰合力拨拉到了身后。 “哼,我家公子的名讳你们不配知道。小畜生,竟诬陷我们抢劫——” “别出口伤人,我儿子不可能冤枉你!”容开济脸色铁青。 “……”容佑棠十分汗颜,忙把养父按回去,铿锵有力反驳道:“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从不冤枉好人!” 那群家丁领头的也身材高大,只是挺着个酒肉肚子,他明显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揪容佑棠,想把人带走,骂道:“牙尖嘴利,看老子把你牙齿一颗一颗敲下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