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攥着自己的衬衫失神地哭泣。 代达罗斯站起来,冷酷地说,“为米诺犯下的罪行作证,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前途;或者就继续作为公交车烂在贱民堆里,随你选。” 说完,他扫了我们一眼。 囚室里一片压抑。 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良久,我听见西楼哽咽地嘶吼,“我也许是个公交车,但我不是毫无感情的畜生!” 代达罗斯凝视了他片刻,转身离开,“你只是虫豸。”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依旧透过单向镜望着我们,他知道我们看得到。 他很快走进了我们的监狱,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用极其厌恶的眼神打量我。 “我早该杀了你的。但是我的同胞没有听我的规劝,现在,很多人为你丧命了。” “你想说什么?” “你的朋友,不会为我作证。但是对他的威胁依旧有效。”代达罗斯的声线像是两柄刀在磋磨,低哑又阴沉。“我会让他被千人骑万人跨,也会让这个人,变成卡文迪许的解剖对象。” 他看了眼川贝。 我垂下了眼睛,这才是他的终极目的。他让我看着他审讯西楼,如果西楼答应为他作人证,我逃不出一死,还会遭受背叛;如果西楼不答应——就像他做的那样——他就更用力地惩罚我的朋友们,让我愧疚。 “认罪,我放过他们。”代达罗斯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扶手。 “我还有得选么?” “米诺!”川贝吼我。 代达罗斯一挑眉,让我自己说。 “我认罪,你保证他们的安全,并且销毁你手里的那些视频,保护西楼的名誉。你只要我的命,来为卢奇报仇,不需要对两个无关紧要的虫豸过不去,对不对?那样又费时又费力。” “成交。”代达罗斯答应,“明天早上开庭。希望你信守诺言。” 代达罗斯走后川贝把我掼在了床上,西楼在隔壁的房间里,趴在那片单向镜上看着我,哭。 他也全都看到了。 “你他妈在做什么?!”川贝吼我。 “妈的不然怎么办,他气起来在这里宰了我们怎么办?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明天绝对不要在法庭上认罪。不然削你。” 我沉默了半响,“可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的话……我又不像你,脑子好使。我就是害怕即使我已经那么那么努力了,最后你们还是一个个都被我害死了。” 说着,我瞥了一眼隔壁监狱里的西楼。 西楼恍惚地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光脚板冻得青青的。他小时候因为瘦弱,家里又穷,经常被村子里的孩子欺负。然后他就蹲在路边的泥地里,这样,像是一只走丢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