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干净净地离开那个家,让那两个人以后连指着他鼻子骂“白眼狼”的资格都没有。 中份的黄焖鸡被端上桌,微辣,喷香,唐亦宁喜上眉梢,和江刻一起夹鸡肉吃,被辣到了,又捧着玻璃瓶吸可乐。 江刻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子,胃口好,端着饭碗把米饭吃得精光,最后和唐亦宁一起把黄焖鸡也消灭干净,一块香菇、一片生菜叶儿都没剩下。 那时候有微信,移动支付却还未普及,买单时,唐亦宁从包里掏钱包,江刻已经抢先把钱给了老板。 唐亦宁急坏了:“你干吗呀!说了是我请客!” “废什么话,你才发几个钱?拿回去给爸妈。”江刻低声说,“记得自己留点儿零花。” 唐亦宁眨巴着眼睛看他,嘴巴噘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江刻已经站起身:“走吧,很晚了,你回去还有车吗?” 唐亦宁拎起小背包,垂着脑袋跟他往外走:“有的,末班车到十点半。” 江刻又把双手插进兜里:“哪个车站?我送你过去。” 唐亦宁心中窃喜,乖乖地点了点头。 晚上十点多,公交站人很少,唐亦宁和江刻并肩站在站台等车。三伏天天气燥热,行道树上有蝉鸣,路灯下小虫儿嗡嗡乱飞,还有蚊子,唐亦宁被咬了几口,痒得不停挠胳膊。 江刻挥手帮她赶开一只蚊子,问:“你一趟车就能到家?” 唐亦宁点头:“嗯,但不是到家门口,还要走十分钟。” 江刻:“那段路安全吗?” 唐亦宁:“安全的,我们那边是老城区呀。” 江刻:“车子要开多久?” “白天路堵,要一个半小时,晚上好很多,基本上一个小时就到了。”唐亦宁伸了个懒腰,“反正明天能休息,晚点回去没关系。” 江刻说:“你开学后还打工吗?不可能做一休一了。” 唐亦宁说:“我知道,我和老板商量了,开学后我就拿时薪,到时候看看课表再排班。” 江刻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她脸很小,额头和鼻尖冒着汗珠,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像个小孩子。 他忍不住问:“打工,辛苦吗?” 唐亦宁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我七月要是全勤,下个月发工资能发一千八呢!” 江刻偏开头,没让她看见他嘴角的笑意。 公交车来了,唐亦宁上车,透过车窗往外看。江刻还是那副双手插兜的站姿,分外潇洒,像个男模,连着胸口的那只肥鸡似乎都更有型了。 唐亦宁朝他挥挥手,江刻犹豫了一下,右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也朝她挥了挥,英俊的脸庞上还是没有表情,永远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山样。 唐亦宁心里却暖洋洋的。 —— 吃过这顿黄焖鸡米饭,唐亦宁觉得江刻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点点改变。 他还是很冷淡,但在她跑过香咔咔鸡排、对他打招呼时,他会给回应了,那个回应就一个字:“嗯。” 有一天,江刻一个人在上班,唐亦宁去上厕所,在鸡排店外高兴地对他说:“江刻!我收到钱工大的录取通知书啦!” 江刻正在炸鸡排,眼睛都没抬:“国际贸易?” “嗯嗯。”唐亦宁很得意,M.mmcZX.cOM